第94章 中宮大戲預演中7(1 / 2)

金寶街殺人案爆發後,星殿府裏的奴仆婢女們都有些惶惶然,因著星殿府管束嚴厲,沒人敢私下碎碎念或者八卦,而見著府邸的管事們也不見緊張慌亂,隻是神色比著平時要嚴厲些而已,於是,府邸裏慢慢的就平靜了下來。

融園的明軒堂,傅景初站在老太君跟前,將事情的處理仔細的稟明,“……事情就是這樣,我已經讓福大管事去牢房探望過了王管事,王管事沒有受刑罰,住的地方也算幹淨。方家那邊,福大管事也已經去過,方家的大管事已經收下我們的禮單,也認為此事乃是一個意外。”

“嗯……你做事我放心。”老太君和藹的看著站在他跟前的傅景初,“不過……眼下王城風雲卷起,萬事須得小心謹慎,你的想法我知道,不過子晦的決定是對的,你還是在府裏安全些,若是他們知道府邸掌事者是你,他們定然會對你做些什麼。但如果是我老婆子的話,那就不一樣了,傅家蕭氏女的名頭可還是有幾分用處的。”

傅景初聽著,恭敬應下,心頭還是有幾分無奈,本來在金寶街出事的人,他以為該他親自出馬比較好,卻不想大人堅決反對,連著來了幾封信不許他擅自主張,還驚動了老太君和莊河先生兩人,最後,他隻得應承了下來,答應大人,乖乖的就在府邸裏呆著,哪也不去。

離開了融園,傅景初去了外書房,莊河正在對著一卷書畫愁眉苦臉。

“先生安好。”傅景初見莊河這愁眉苦臉的模樣,心頭倒是快意了一些,想來,讓莊河先生完美的造出前朝曾經赫赫有名的“十二月帖”不是一件易事,嗯,因著莊河先生的老父親雲鶴前輩告知的所謂一族的秘辛而鬱悶的心情鬆快了不少。

莊河一臉哀怨的看著傅景初,“初管事,非得做那十二月帖嗎?”

傅景初輕笑一聲,低頭看著其實已經完工了不少的十二月貼,抬頭故作驚異,“先生大才啊!方大人送來的十月貼,大人已經完工了啊。”

莊河長長的吐出一口鬱悶之氣,他連續兩天兩夜都沒有睡覺,為的還不是仿照方禦史祖上的這幅十月貼!可為毛非得再加上兩個月份?就算是為了完美的製造證據,可“十二月貼”是禁畫啊!

“非得做這幅十二月貼?”莊河說著,手裏的筆卻又開始動起來,一邊歎氣一邊無奈,“初管事,你這計策甚是危險啊。”

傅景初隻是一笑,“可是先生也是讚同的不是?”

既然先生都覺得不錯了,那麼危險即便有,也是可以控製的,如此一來,也可以借此掃了上麵那位對大人的忌諱。

——過年後的開閣議事,本該回北境的大人卻被扔到了京郊大營,白騎軍說好了給他們家大人,卻不讓大人動。相對來說,盧國公府已經接了問政閣軍部文書,待過了十五,盧國公府的世子就要帶著隻剩下三分之一的白騎軍駐守西南了。

“自古以來,用人不疑,疑人不用,但掌控天下權勢的人,總是會忘記為君者的初心。”莊河一邊描畫著,一邊搖頭晃腦的感慨歎息,“大人是鬼煞之子,又和傅家幾乎斷了關係,朝政上幾乎沒有交好的官員,政敵倒是一些,皇子們也幾乎沒有交集。真不明白,上麵那位還有什麼忌諱的?”

“就因為大人是一個獨者,可惜的是,太獨了。”傅景初輕聲說著。

莊河猛地抬眼瞪著傅景初,半晌,才垂下眼簾,似乎很沮喪,“沒錯,大人過猶不及了!”

傅景初見莊河很沮喪,心裏知道,這是因為身為大人的謀士居然沒有發現大人的問題而自責懊惱了,便安慰了一句,“就算沒有這個問題,執掌兵權的人,本來就會被多方猜忌的。先生也莫要太過於自責了。”

莊河點頭,順手將畫遞給傅景初,哀怨的說著,“初管事,咱就不畫十二月貼了吧?”

傅景初低頭一看,明明就差幾筆就可以完工了,這時候還不畫?

傅景初笑眯眯的搖頭,慢吞吞的開口,“大人說過,先生書畫是一絕,我相信大人。”

莊河僵了僵,又慢吞吞的收回畫,心裏淚流,他書畫是一絕,可不代表臨摹就是一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