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9,訂婚,兩個人的承諾(1 / 3)

“安小姐--”魏崢驚恐之下大聲呼出,如雷貫耳一般,魏崢斷線之時不忘把鏡頭對向同樣驚慌的遊客和滿地的鮮血。而在那瞬間,情急之下斷了電話。

魏崢是真急了下,衝過去想確認安以然到底有沒有事,而另一邊忙著拍照的三毛和和一刀小兩口更是嚇得不輕,差點兒相機都給摔了,跑過去撥開人群一看,滿地的血,一片觸目驚心的紅,嚇得三毛跟一刀人都傻了,魏崢這時候跑上來,蹲下身把安以然抱著上馬,而這不大半會兒牽馬的人已經跑了過來。

這裏因為紫外線極強,所以這邊的人幾乎一黑到底。雖然馬的主人膚色無一處不黑,可從他泛白的唇色和驚慌的眼神足以看出驚嚇不輕。這個村寨裏的人沒別的收入,旅遊是他們唯一的生路。如果因為失事而讓旅遊局禁止上山,那全村人都得受影響。村裏的馬匹也都被訓練得很溫馴,以前從沒出過事,今天竟然出了這樣的事,所有人都有些後怕,村裏的人都圍了過來,用他們的語言低低談論。

其實摔傷與村民無關,因為早在上山前叮囑過遊客,不能在沒有馬夫的情況下自己隨意騎馬行走,出了事一概遊客自己負責。可這話是忠告而已,畢竟從沒出過事,如今出事了,失事馬的主人不可能不負責,當地旅遊局不可能不負責。

魏崢跟三毛幾人全都下了山,直到下午後兩點左右,人才送進醫院。

因為人一直沒醒,魏崢也不清楚安以然到底是什麼狀況,畢竟他不是約克。守在病床前的是三毛和一刀小兩口,魏崢送主治醫生出去後再回來時臉色很沉。

到現在三毛跟一刀還以為魏崢就是安以然的男朋友,因為第一次她們見麵時候安姑娘玩了一把失蹤,那時候第一時間出現的就是魏崢,後來也沒多問,就知道安以然有個極其凶狠霸道的男人,這次又在這裏出現,而魏崢那麼緊張的神情,實在是不相信都難。

見魏崢進來,看臉色三毛就感覺事情大了,這妞兒不會就這麼走了吧,她看見那馬沒跑多遠來著,幾步就墜馬了,應該來得及保護自己,至少不至於送命吧。

“那個,節哀…”三毛有些沒底氣的說,沒死不是嘛?傷殘什麼的買了保險就還好,至少人還在不是?出口覺得自己這話不對,翻了下白眼,站一邊去。

倒是一刀挺傷心,流了那麼多的血啊。三毛不是不難過,而是覺得這種場合下旁邊人就應該勇敢一點,樂觀一點,這樣對安以然來說可能會更好。

這邊正陷入安靜,安以然自己醒了,伸手拔掉氧氣罩,有氣無力喊,“三毛…”

沒錯,她就是缺氧給暈過去的,不然也不會那麼快就從馬上麵掉下來。正因為是事發突然,所以魏崢那當下是真給嚇著了,也才在那樣的情況下直接掛掉了沈祭梵的通話。可雖然不至於要命,還是摔傷了,畢竟也是真從馬背上跌下去的。

安以然一出聲,三毛跟一刀就跟打了雞血似的,立馬湧上去:“可樂,可樂你醒了,感覺怎麼樣?有沒有好點?是不是很痛?聽說退摔斷了,很痛吧?”

“我以為你活不了了,你看把你男人嚇得,這麼久了一句話都沒說,你快說說,你自己感覺怎麼樣啊?要不要喊醫生過來?”三毛連聲發問。

安以然渾身都疼,感覺骨頭都被摔散了似地,合計內髒因為重力受到了不小的撞擊,因為她輕輕呼吸的時候感覺胸口悶痛,吸氣都不大敢。她其實也沒料到自己就那麼跌了下去,隻感覺腦子一白,手上韁繩就鬆開了,後麵的事都不知道。

安以然輕輕抬手,她這樣子,看著著實令人心疼,穿的是淺色衣服,剛才就派了醫生過來走了一圈,掛上氧氣和吊水又走了,還沒來得及換病服,所以衣服上是鮮血滿滿,臉上也是幹掉的血塊。想抬手,又沒什麼力氣,緩緩的吸著氣。

三毛趕緊坐過去,伸手握住她的手,難得壓低了高調的嗓門:“你想說什麼?”

“我想見他,你幫我叫他來,我想,我可能要死了,好想見他…”安以然低低的說,一說這個眼淚瞬間滾下來,她渾身都痛,腦子裏嗡嗡炸響,氧氣一拔掉,呼吸就變得好困難。說的話,聲音在地,都能牽動內髒。

她本來是跟魏崢約好了演場苦肉計嚇嚇沈祭梵來著,可誰知道自己這麼笨,真給摔了。魏崢告訴她的要領完全沒使出來,她想,大概這就是動機不純的報應吧。早知道會是這樣,她就直接回去找他了,何必死要這個麵子呢。現在好了,人沒盼來,命給搭上了。多不甘心呀,她這麼死了,他就正好娶那個什麼公主了。

“可樂妹妹,你別哭啊,有話慢慢說,我聽著呢。”三毛眼眶也紅紅的,她最怕這樣的場麵了,要不是安以然點名喊她,她肯定是跑外麵去了的。

“我要見他……”安以然急,可一急就痛,連帶著全身都跟被車輪碾似地。

三毛和一刀同時回頭看魏崢,三毛頓了下說:“合計你還不是她男人啊?”

魏崢臉抽了下,直接無視。安以然拉了下三毛的手,低聲道:“他不是。”

三毛忽然聞到奸情的味道,不是她男人竟然三番兩次在她有危險的時候出現,這巧合也未免太巧合了吧?依三毛看,這男人絕對比安以然哭著喊著那人強,這麼在乎她的男人,上哪找去?那男人要是心裏真有她,能這麼不聞不問?

三毛本來是對安以然說的人挺氣憤,覺得那種人就是太沒把女人當人看了,安以然這就是養的寵物來著。但是在這裏見到魏崢出現,心裏又改變了想法,覺得這人心裏是變態了點,可至少心裏還是有安以然的,可哪知主角還另有其人。

一刀跟她小老公也詫異了一把,不是?不是那之前可樂墜馬時候他急得跟死了媽似地,合計是單相思啊?哎呦,真是可憐。都追到這裏來了,竟然還隻能給別人做嫁衣。這當下,幾人看魏崢那眼神都帶著些悲情感慨的色彩。

魏崢依然無視,轉身走了出去,三毛恍然大悟的點了下頭,怪不得這妞兒醒來第一個叫她來著,“好吧,我幫你打電話,現在就打。”

三毛是沒辦法,安以然都這樣了,身為朋友的她即使再對那男人有意見不能不打這個電話。拿著安以然的手機避開人,直接走了出去,這時候不能說安以然蠢她總能說幾句那一直不露麵的男人吧。電話一接通,三毛就大聲斥責:

“我說你這人怎麼回事?再鐵石心腸也不能做到你這樣吧?你知不知道可樂現在都隻剩一口氣掉著了?我知道你們已經分手了,可看在那個死丫頭要死了都還在念著你的份兒上你就來見她最後一麵。你如果有一丁點良心,你就出現,你要是還端著架子高高在上的坐著,我那麼我詛咒你光棍兒一輩子,永遠也別想找到別的女人。有錢了不起啊?可樂那是沒腦子才任你擺布,你以為所有女人都是任人擺布的?收起你那套不切實際的女人,女人怎麼了?女人就沒人權了…”

合計這口氣三毛姐姐是從安以然開始透漏她男朋友是個有暴力傾向的時候就開始壓著的,倒好,以前是因為人家男女朋友之間,怎麼相處是他們的事,她作為再要好的朋友,建議是要給,聽不聽她管不了,也不能硬拆散人家一對兒不是?如今分手了,還不允許她這個身為好姐們兒的人出一口惡氣?

別說是安以然這種跟她有點交情的,就算沒交情的,三毛也不能忍受女人被男人欺壓,這世界沒了女人男人能撐得一片天嘛?呿,扯淡呢。

三毛是一口氣了過足了嘴癮,還在劈裏啪啦的罵著,完全忘了最初的初衷。三毛從靠在牆麵變成坐在走廊,因為累,挑著腿擱那正說得歡暢,沒多久就看見走廊盡頭走過來一群人,黑壓壓一片,風卷雲湧般,氣勢洶洶的。

為首的男人就跟從黑客帝國走出來的殺神一樣,威風凜凜,氣勢倒一片。挺拔身軀帶著一股陰沉迫人的氣息,強大的氣場仿佛壓退了身後一眾。

三毛瞪大眼望著,還想揉揉眼睛確認是不是出現了幻覺來著。然而另一邊坐著的魏崢已經夠站立起身,在迫人的壓抑氣息靠近時微微欠身:“爺!”

沈祭梵是坐專人直升機來的,魏崢電話掛斷後當即就讓人聯係這邊降落的地方,刻不容緩的上了機。四小時左右的行程,愣是縮減了時間在這時候敢了過來。

沈祭梵沒有任何回應,挺拔身軀大步邁進,健穩的立在三毛前,微頓,道:

“說完了?”語氣冰冷,如同剛從冰窖裏起開的冰塊一樣寒氣森森。

沈祭梵目光淡淡的掃在三毛吃驚不小的臉上,沒在第一時間得到回應,當即便徑直往前走,魏崢在前麵領路。而沈祭梵順勢抬手關了耳際的藍牙耳機,後麵三毛在手機通話“滴”一聲結束時才反應過來,伸手拍了自己一耳光,嘶地出聲:

“母親的,好痛!”當即又抬眼看過去,可樂妹妹的男人?三毛給刺激著了,真他麼要不要這麼打擊人?這是要逼著她這個沒男人的女人去跳崖麼?

魏崢先進病房,把一刀小兩口兒“友好”的請了出去,清場後沈祭梵才走進去。安以然意識已經快要模糊了,就等著三毛電話結束告訴她,他會不會來。

沈祭梵心口就跟壓了塊巨石一樣,臉色被烏雲罩住。走進去,她就那麼安安靜靜的躺在床上,臉上還殘留著未清洗的血跡,露出的衣服上血跡斑斑,臉色幾近死灰。帶著氧氣罩,看起來很脆弱得不堪一擊。

沈祭梵深深吸了口氣,捏緊了拳頭又鬆開,放緩了步子,穩步走過去,坐在床前,伸手握住她的手。安以然感覺到來人,又把氧氣罩給拔了,微微轉動頭,望著身前的人,低低的說:“我要見他,他會不會來?我要見他、最後一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