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7,心肝兒,你傷了爺的心(1 / 3)

沈祭梵去了趟衛生間,回來時候就看見安以然貓著腰偷偷摸摸從書房快跑出去,沈祭梵微微擰了下眉,喊了聲:“乖寶?”

安以然刹住腳,募地回頭,一對圓溜溜的眼珠子直直盯著他,“在,什麼事?”

沈祭梵動了下嘴皮子,道:“好好走路,小心磕碰著哪。”

安以然兩條眉毛往上聳了下,她嚴重懷疑沈祭梵更年期提前了,越來越愛盯著她說事,跑了幾步也要嘴上念一下,至於嘛:“知道了,我都這麼大了,煩人。”

說完就跑自己房間,瞬間把門關上了,還反鎖了上。

沈祭梵看著小東西的舉動,不用說,一準又弄了什麼幺蛾子出來。沈祭梵走進書房,把簽過字的文件整理出來,顧問很快會過來拿。沈祭梵翻了幾份,頓了下,目光淡淡落在仙人球身上,一看,有些個傻眼,渾身帶刺兒的仙人球一根刺都沒了,被修剪得平平整整的,光禿禿一顆。沈祭梵眼都直了,這小東西……

怪不得偷偷摸摸的從書房溜了出去,這是幹了壞事兒怕挨收拾呢。

沈祭梵把文件帶上,掃了眼時間,吃飯時間到了。出了書房在安以然房間外敲了下門:“乖寶,收拾下,出去吃飯。”

“好。”安以然裏麵傳來低弱的聲音。

沈祭梵下樓,顧問已經來了,沈祭梵簡單說了幾句,顧問點頭,先離開。沈祭梵在大廳等著安以然,很快傳來“噔噔噔”的聲音,沈祭梵抬眼看上去,安以然滿臉笑容從樓上跑下來。看來出門確實對她誘惑很大,畢竟年輕,外麵的世界才是屬於她的,就算性子再安靜,能在家裏呆幾天?

沈祭梵看著小東西笑盈盈的往他身邊跑,想著往後得緊湊帶她出去走走,免得小東西對他有意見,到時候跟他鬧革命。

安以然靠近沈祭梵,直往他懷裏鑽,雙手圈著沈祭梵脖子:“我要吃大餅。”

沈祭梵沒出聲,伸手扯了下她的裙子:“去換條長點的,或者穿褲子。”

“還不長呀?這是最長的了,不要穿褲子,褲子多熱啊。”安以然不肯,又抱著沈祭梵的頭,埋頭在沈祭梵臉上親了下,伸手拉著沈祭梵起身:“走啦走啦,別磨蹭了好不好,我們出去吧,沈祭梵,你下午沒事做吧?我都問過魏崢了,你今天開了會暫時就沒事做了,我們去看電影吧,好不好?”

沈祭梵粗粗合計了下時間,點頭,從沙發上起身時候抬手在她屁股上拍了下:“乖寶,裙子太短,去換條,聽話。”

“沈祭梵!”安以然嚷嚷起來,過膝蓋了呀,哪裏短了?扯著沈祭梵袖口:“你看我都換好了,換衣服很煩人的,出一身的汗,熱死了,我多辛苦啊。沈祭梵,就這樣吧,也沒有不得體呀,沈祭梵,沈祭梵……”

沈祭梵被小東西嚷得耳鳴,按了按眉心,勉強點了下頭,扯著人出門。安以然背後偷笑,出門時候在外麵園子裏站著,惦著腳尖往落地玻璃上看投影出來的自己。裙擺是很有墜感的雪紡布料,很飄逸,安以然忍不住轉了圈,跟朵花兒似地轉開了,安以然瞬間心花怒放,轉頭看著沈祭梵煽動著睫毛大聲問:

“沈祭梵沈祭梵你看我,是不是很好看,很漂亮,很青春?”

沈祭梵走向她,順勢側目看了眼落地窗上投射出來的清晰人影,笑了下,點頭。她的青春是他沒有的,也是他眷戀珍惜的。看小東西這麼高興,他要不說點什麼她又得怨念好半天:“好看,也很漂亮,高興了?”

親了下她的臉,拉著人上車,安以然扯著裙擺,她就喜歡這種可以旋轉很開的裙子,雪紡的料子又飄逸,她要是身量再高一點,那就能穿長裙了,長裙更美。

“沈祭梵,我們去吃大餅吧,然後去看電影,好不好?”安以然低低的又說。

“好。”沈祭梵車子開得穩穩的,微微側目看了眼小東西。

在玩遊戲呢,沈祭梵對她這習慣很不讚同,說話時候就得看著對方說,自己在玩,漫不經心的說話這不是一種禮貌的行為。沈祭梵並不是希望小東西時時刻刻都把尊重放在頭一位,可跟他說話,那就得擱下手裏的事情說了再做。這不僅是尊重,還揭示著他在她心裏的地位。她現在這樣,那不等於他還不如那破遊戲?

瞧吧,這男人有時候那心眼兒是比針尖還小,他也沒想想他自己在開車,難不成就讓人家對著他側臉說話?他現在的情況和她玩遊戲是沒有區別的。

沈祭梵時不時看一眼安以然,見她確確實實沒有把心思往他身上放一下,心裏有些吃味兒了,忍不住出聲喊了句:“然然。”

“在。”安以然依然沒抬眼看他,沈祭梵酷硬的俊臉繃死緊,車子急速轉彎,安以然嚇了一跳,慌忙伸手抓車頂的扶手,驚呼出聲,轉頭看著沈祭梵:“你慢點礙,嚇死我了?你開那麼快我會暈車的!”

暈車?他看她玩得開心得呢,會暈車?沈祭梵淡淡的掃了她一眼,打下車窗,去了出入卡,車子開上了廣場,找了位置停車。

安以然抬眼往外麵看了眼,是東區的新華都商城,必勝客在商城二樓。趕緊退出了遊戲,把手機往小包包裏放,自己鬆開安全帶準備下車。然而手卻被沈祭梵抓住了,安以然不解的轉頭看著沈祭梵:“怎麼了?不下車嗎?”

沈祭梵拉著她,安以然順著往他靠近,沈祭梵欺近她,安以然衝他一笑,主動往他臉上親了下:“沈祭梵,下車啦。”

沈祭梵拍拍她的臉,心裏歎氣,哪能指望小東西來理解理解他的心?男人的心也需要被照顧,也需要被溫暖的,特別是這鐵血男人的冷硬的心,他是全身心都往這小磨人精身上撲了,可她卻把他忽視得徹底。

沈祭梵沒打算這麼快下車,握著她手腕不放。手往她腿上走,在膝蓋出輕輕揉著,“讓你多注意點,小心點,你不聽,你看看膝蓋被你撞了多少處瘀傷出來。”

安以然膝蓋上確實有不少拇指大小的淤青,在家難免磕磕碰碰,小腿上都有一塊青痕在。安以然也伸手摸了下,說:“一點也不痛啊,我也不知道在哪磕碎的。”

“小心點,別讓我擔心,嗯?”沈祭梵低低的出聲,手還一直在她淤青的地方揉著,安以然撐著大眼看他,又笑著說:“沈祭梵,你別老盯著這些小事說來說去礙,我知道的,這又不是什麼大事,你看我不好好的嘛。”

看沈祭梵目光微微沉下去,安以然抓著他的大掌往嘴邊拉,親了下,軟乎乎的出聲說:“老公,我知道了,我會注意的,我愛你哦。”

說完又在他手背上親了下,笑眯眯的看著他。沈祭梵無奈,不過也確實在這瞬間心花怒放了。就因為她這一句心甘情願的“老公”,沈祭梵接下來的心情好得沒話說,就連下午陪她看電影心裏都還膩著。

安以然總算又找到個讓這個男人服軟的法子了,隻要她一喊老公,他心情就倍兒好。要沈祭梵,他在電影是坐不住的。她看的片子都是動漫,那玩意不是沈祭梵努力就能接受的藝術產品,所以在電影院坐一個小時那就是折磨,比起安以然百無聊賴陪他開會更甚。

沈祭梵心底一煩躁,就得去弄安以然,勢必得鬧得她把注意力從電影熒幕上往他身上轉才罷休。而一旦這時候安以然就咬他耳朵,嬌呼呼的喊句老公,然後再說一兩句軟話,他就不再鬧她,倍兒湊效。

安以然從電影院出來,俏臉紅撲撲的,是給興奮的,開心唄,主要還有沈祭梵陪著,這多難得啊。安以然抱著沈祭梵胳膊,巴拉巴拉說著她對電影的看法,神情很是激動,還在電影兒裏沒出來呢。

沈祭梵臉上同樣帶著淡淡的笑意,安以然現在是把“我愛你”這類的話說得順口極了,以前別扭,偶爾說說,現在那就跟喊沈祭梵名字似地,張口就來。聽得沈祭梵那個順耳,小東西這話吧,他每天聽上千萬遍也嫌不夠啊。

不過說多了那就假了,安以然也不在意,他喜歡聽那就說唄,說一句她又不會有什麼損失,還能讓他高興,反正他不莫名其妙的生氣,她就滿足了。

安以然跟沈祭梵下樓,往地下遊戲廳去:“沈祭梵,我們下去滑冰好不好?”

“你會嗎?”沈祭梵當即反問,滑冰可不是那麼容易的,開始學身體平衡力不夠的人摔斷腿都有可能,她腿上大大小小的傷已經不少了,再來?

“不會啊,不過你會嘛,你教我啊。”安以然聲音飛揚,還在興頭上。

她就是不想這麼快回去,多難得出來一次啊,要等沈祭梵有時間陪她,那得幾個月才有一次?今天都出來了,她不玩到大半夜是肯定不會回去的。

沈祭梵頓了下,大概也是在想他會不會,他會滑冰嗎?好像會吧。

安以然拉著袖口往前走,回頭看沈祭梵:“你怎麼不走啊?快點啦。”

沈祭梵點頭跟上去,到了旱冰場,鼓噪的音樂比酒吧還high,酒吧還有不少成熟的大齡人去放鬆放鬆,可這裏就真的是年輕人的天地了,一個個踩著直排或雙排滑輪的少男少女們在旱冰場上快速的飛轉,臉上洋溢著肆意張狂的笑,周圍的呐喊聲哨子聲不絕於耳,沈祭梵有些頭大,他是個喜靜的人,這裏……

沈祭梵禁不住皺眉,滑旱冰?這個他真沒接觸過。

安以然其實會滑冰,以前高中時候,京大附中後麵的商業街還沒有現在這麼興盛,前麵就是一大片廣場空地,每天晚上,那裏就會聚集一群一群滑冰的年輕人,隨著廣場勁爆的音樂在空地上飛舞。她和錢麗就是那時候跟著大部隊玩了一段時間,所以勉強會滑。

滑冰錢麗很厲害,錢麗性格開,高中時候就跟假小子似地,三五幾天就跟那群人混熟了,帶著安以然玩。安以然膽小,又怕疼,給摔了幾次就推翻推脫,不去了。所以在錢麗滑冰技術突飛猛進的時候,她還一直停滯不前。

不是不喜歡,摔著確實很疼啊,地麵都是實實在在的水泥地,一摔下去,那就是幾天下不了床的後果,她是摔怕了。不過,現在她想去玩玩,想尋刺激嘛,再說有沈祭梵在,他一定能把她帶好,至少不會摔倒。

安以然就是太相信沈祭梵了,到了旱冰場,換鞋子時候才知道沈祭梵根本就沒滑過旱冰。他滑過冰,西班牙也有大雪飛舞的時候,不過他們那邊是正兒八經的踩著雪橇滑雪,或者是正兒八經的冰山滑冰。

安以然苦拉著臉,滿臉的笑容瞬間就搭了下去:“什麼嘛,你不會又不早說。”

原來沈祭梵不是無所不能的神啊?安以然現在是越來越覺得沈祭梵是凡人了,最初見他的時候,他就是跟神一樣高高在上,似乎什麼都懂,什麼都會,什麼都知道。她想學什麼他都可以教她,她一想來滑冰,壓根兒就沒想過他會不會的問題,她的印象裏,沈祭梵就是無所不能的替代詞,可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