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埋首翻譯文件的蕭弋宸眸光一滯,馬上又恢複如初,手上的動作也沒有停止。
他假裝不知道她想要殺他,可是他很想知道她為什麼容不下他。
因為他長了和她男人相似的臉?還是因為他又無意間碰觸了她的什麼禁忌?
感受著那凜冽的殺氣靠近,蕭弋宸指尖捏著筆的力道不自覺加大了些。
他突然有個變態的念頭,若她真殺他,他也心甘情願死在她的手上。
但是沒有,舒默雪在揮起刀子的瞬間,發現自己竟然下不去手。
就算身上有蕭弋宸的影子是他的錯,可是殺了他就連蕭弋宸的影子也沒了。
再也沒有了。
最後舒默雪還是放下了刀子,木訥地轉過身坐到沙發上,把臉埋進自己的掌心裏無聲哭泣。
那個狠心的男人,這一年來連個夢都不托給她,他是不是在那邊把她給忘了?
可她在這邊卻時時刻刻都在想著他,每天都在想著他。
蕭弋宸緩緩抬起頭,就看到女人掩麵的畫麵,她沒有哭出聲音,但是她的肩在微微的顫抖著。
她一定又在想蕭弋宸了,隻有在想那個男人的時候她才會釋放自己的脆弱,才會哭。
亦如,前天晚上她喝醉的時候。
這份文件蕭弋宸故意翻譯的很慢,等她將內心的情緒宣泄完,他故意發出一些細微的動靜。
舒默雪急忙抹幹臉上的淚痕,緩和了情緒端起冷漠的姿態,看他還在忙碌。
還好,他並沒有看見她的失態。
她又在想,也許他早就看過她的失態了。
她第一次喝酒把自己喝進了河裏,第二次喝酒把結婚證領了,前天晚上她喝醉了和他在一起,也不知道自己都做了什麼。
她也不好意思問。
“門主,好了,請你過目。”
蕭弋宸抬頭看向舒默雪,臉上帶著絲絲“求表揚”的殷切期待。
舒默雪起身回到辦公桌後,拿起他翻譯好的文件手稿,杏眸又是不禁一縮。
“怎麼會,怎麼可能呢?”
這份譯文的筆跡竟然也和蕭弋宸的筆跡一模一樣。
舒默雪將六頁紙全看,全是一樣的筆跡。
無法形容心裏的震撼,她猛地看向蕭弋宸,滿臉不可思議。
是巧合嗎?怎麼會有這麼離奇的巧合,這個男人身上怎麼會有這麼多和蕭弋宸相似的地方?
蕭弋宸被舒默雪看的莫名,下意識問:“門主,你怎麼了?”
好一會兒舒默雪才從那震驚中回過神來,恍惚道:“沒什麼,就是覺得你很厲害。”
他不是蕭弋宸,他叫蕭大福,他隻是有些地方像蕭弋宸而已,自己到底在胡思亂想什麼!
頭好痛……
舒默雪扶額坐在椅子上,感冒帶來的暈眩越發厲害,額上沁出一層薄薄的汗液。
“怎麼了,不舒服嗎,要不要去醫院?”蕭弋宸急聲道。
“沒事,頭暈而已。”
下一秒舒默雪的手腕就被一隻大手捏了住,兩根手指搭在她的脈搏上。
舒默雪愣了下,緩緩看向自己的手,又緩緩看向旁邊的男人。
“你幹什麼?”
她後知後覺要把手抽回去,卻被那隻手緊緊捏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