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達紐約的時候已經淩晨了,機場裏依舊人來人往,這個點在中國早已被黑夜覆蓋,可在美國卻恍如白晝,陽光格外的刺眼。

紐約一派熱熱鬧鬧的景象,在清一色的白皮膚、黃頭發中夾雜著些許黃皮膚、黑皮膚,美國妞相當的高挑而漂亮,那富有立體感的五官,高挺的鼻梁,大而深邃的眸子,讓談巧言不由的唏噓。

東方人的五官過於柔和,比不得西方人那種張揚而富有個性的美。

談爸爸和談媽媽很早就在出口等著了,焦急的四處張望,深怕一不留神人就從他們眼前溜走了。

外婆眼尖,剛出站就鎖定了談媽媽的位置,一個激動,緊緊的抓住外公的手臂,眼眶頓時就紅了:“老伴,是沁兒,你看!那是沁兒,我的沁兒!”

談巧言順著外婆目光所及的方向望去,穿過重重人海,還是一眼就看見了他們。在她的印象中,她的爸爸媽媽應該是很年輕靚麗的,三年未見,歲月並未對他們寬容以待,皺紋已經爬上了他們的臉龐。尤其是父親,雙鬢已經夾雜了些許白發,即使穿上西裝的他依舊風華,卻也掩蓋不了額間的疲憊。

媽媽似乎又瘦了些,原本圓潤的鵝蛋臉竟是瘦成了錐子臉,原本就瘦小的身材這會兒似乎更瘦了,弱柳扶風的模樣,刮一陣風也能把她吹倒。

談巧言心底微微泛疼,一股說不出的心酸不停的往外冒,三年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不短,竟平白生了些許掛念。

這三年,談爸爸和談媽媽過得的確不怎麼順心,科研遇到了難題,試驗階段問題頻出,他們耗費了五年的時間和精力才完成了這一個項目。由於長時間的熬夜以及飲食的不規律,兩人也比之前蒼老了許多,也瘦了許多。可以說,他們把自己的整個青春以及生命獻給了科研事業,隻為造福更多的人類。

談媽媽看見了他們,激動得像個小孩,不停的揮舞著自己的雙手。外公的眼眶也有點濕潤了,他是多麼的愛這個女兒,又是多麼的想念她。都說愛之深責之切,他對這個女兒包含著太多太多的愛與期待了,他為她驕傲。

談爸爸是一個溫柔體貼的男人,臉上總是掛著一抹淡淡的笑容,看上去特別的紳士。剛出站,談媽媽跑上前擁住了外婆和外公,滾燙的淚水就這麼流了下來。

談爸爸微笑著接過外公外婆的行李,偏頭看向談巧言,談巧言一副別扭的模樣,談爸爸失笑著搖搖頭,放下手中的東西,輕輕地把談巧言擁入懷裏。右手手掌溫柔的撫摸著談巧言的腦袋,那雙漆黑的眸子裏寫滿了慈愛與深深的思念,他的言言,也終於長大了。

談巧言別扭的掙紮了幾下,最終還是伸手環住了談爸爸的腰,那顆堅強了許久的心瞬間坍塌,淚水就這麼流了出來,她聲音哽咽:“爸,我好想你……”

談爸爸的身子明顯的僵了一下,不敢置信的瞪大了眼睛,繼而嘴邊的笑容無限放大,緊緊的把談巧言擁在懷裏,深怕一鬆手人就不見了。

他輕聲呢喃,聲音溫柔得不像話:“爸爸也很想你,你媽媽也是!”

可是你們為什麼都不回來看我一眼?

談巧言很想問出這句話,終究還是忍住了,因為結果……不用問,她也知道。

談媽媽擦了擦眼淚,看著眼前相擁的兩父女,突然就破涕而笑:“看來這生女兒還是比較親近爸爸的,乖女兒,媽媽也要抱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