綾墨恭敬地領命而去。
侍女已經在外麵生好火,也準備好了煎藥的砂鍋。
夜紅綾在鍋裏添了水,燒開之後用滾水把侍女洗好的砂鍋裏裏外外又衝刷一遍,然後才開始把藥材和水按照比例放進鍋裏,開始煎藥。
“淩公子,這裏讓侍女看著就行。”鳳珩站在旁邊看著,心裏倒是生出了一些別樣的感覺,“煎藥什麼的,她們都在行。”
夜紅綾沒說話,沉默地用扇子扇著火。
“老爺!老爺!”錦蘭院的大侍女秋蘭從屋裏走出來,“大少爺醒了。”
鳳珩聞言,瞬間什麼也顧不得再多說,匆匆轉身就去了屋子裏。
“淩公子。”秋蘭走到跟前,屈膝福身,“這裏奴婢照看著吧,公子累了半日,先去休息一下。”
夜紅綾神色淡漠,並不搭理她。
秋蘭見狀,神色微微一凜,低眉垂眼地退到一旁,不敢再開口。
鳳懷瑾的確已經醒了。
鳳珩走進屋子裏,看到侍女端著茶盞走到床前,另外一個侍女小心翼翼地扶起他:“大少爺,慢點。”
“懷瑾,你醒了?”鳳珩三步並作兩步走到床前,接過侍女手裏的水,送到他唇邊,“你感覺怎麼樣?來,先喝點水潤潤喉。”
鳳懷瑾沒說話,剛醒來喉嚨裏幹得厲害,就著鳳珩的手把直接把一杯溫水喝完,才慢慢又躺了下來:“爹。”
開口間,嗓音嘶啞破碎,臉色更是蒼白虛弱。
“你終於醒了,這些日子可把我急壞了。”鳳珩皺眉,把茶盞遞到侍女手裏,“再去倒杯水端過來。”
侍女領命,轉身走開。
鳳珩在床前坐了下來,盯著鳳懷瑾的臉:“有沒有哪裏不舒服?”
鳳懷瑾蹙眉,神智尚未完全回籠,隔了一瞬才開口:“除了渾身虛乏無力之外,沒什麼不舒服。”
“虛乏無力是正常的,你昏睡了足足二十天。”鳳珩沉聲開口,“我尋遍天下神醫都沒人能治好你,直到這位淩公子……”
轉頭看向如筆直的劍鞘般沉默立於一旁的綾墨,鳳珩淡道:“這位是淩公子的隨從,淩公子現在正在外麵給你煎藥。多虧了他們二人,你才有醒過來的機會。”
鳳懷瑾沉默斂眸,他腦子裏一團亂麻,尚未回想起來究竟發生了何事。
隻知道之前他去了一趟東齊攝政王府,跟榮威在書房裏談了些正事,然後離開皇城騎馬返回渭城時,突然眼前一片發黑,好像從馬上栽了下來。
然後,昏迷了二十天?
鳳懷瑾眉眼深了深,啞聲開口:“有人害我?”
“嗯,的確有人害你。”鳳珩點頭,“隻是害你的人尚未查出是誰。”
涉及到皇族的事情,靠的隻是猜測判斷,很難找到真憑實據。
鳳懷瑾沒有再說什麼。
侍女又端來一杯溫水,他微微直起身把溫水喝了,喉嚨裏才稍稍舒服了一點。
喝完水沒有再躺下,而是朝上移了移,直接倚靠在床頭。
“我讓廚房給你熬了米粥。”鳳珩抬手,在他身後塞了個枕頭讓他靠得舒服些,“把熬好的粥給大少爺端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