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剛落,丁黎一個鯉魚打挺,瞬間跪直了身子:“奴婢有用的,殿下不要把我丟去喂狼。”
容修沒理她,轉頭看向夜紅綾:“愛妃累了嗎?”
夜紅綾道:“怎麼?”
“我陪愛妃睡覺。”
丁黎聽到這句話,忍不住又要暈過去。
“把她們弄醒。”容修抬頭朝她看了過來,“然後全部退下。”
丁黎如蒙大赦,立即點頭如搗蒜:“是,奴婢這就帶走她們。”
容修伸手把夜紅綾抱了起來,放在內殿寬大柔軟的床榻上,蹲跪下來給她脫去了鞋,然後自己也脫靴上了床。
長臂一攬,把夜紅綾整個人圈在懷裏:“愛妃,睡覺。”
夜紅綾:“……”
隔著一層珠簾,站在屏風隔斷外殿的丁黎:“……”
……
丞相府鳳姑娘進入鳳王府,卻被鳳王命人丟了出去。
這個消息再次震驚帝都權貴世家。
靜候消息的世家貴女們當真是忍不住感到震驚了,鳳王連丞相府都不放在眼裏?
簡直豈有此理?
得罪了端王,得罪了丞相府,接下來是不是要把帝都所有世家權臣都得罪個幹淨?
就為了一個上不得台麵的孌寵?
眾人不由咬牙切齒:“那個禍水!”
她們猜測鳳菲菲定是因為惹惱了鳳王府那位貴客淩公子,所以鳳王才不高興,然而天馬行空想當然的貴女們卻並不知道,鳳菲菲是因為公然挖鳳王牆角,才被鳳王粗暴丟出去的。
“此事傳出去,你這儲君一世英名定是頃刻間毀於一旦。”躺在床上,夜紅綾語氣淡淡,透著幾許漫不經心的寒涼,“帝都隻怕要炸開鍋了。”
“炸就炸吧。”容修一副無所謂的態度,腦袋埋在夜紅綾頸側輕啃,“愛妃不用理會。”
夜紅綾的確也不想理會。
他既然能把人丟出去,自然得負責善後,跟她沒關係。
她不會領下“禍水”這個千古美譽。
兩人兩耳不聞窗外事地窩在寢殿裏睡覺,哪管外麵傳言已沸沸揚揚,喧囂塵上?一覺睡到日落西山,睡得神清氣爽,把這些日子趕路的疲憊一掃而空。
容修起身洗漱。
丁黎帶著傍晚當值的四個侍女走了進來,端水的端水,梳頭的梳頭,捧衣服的捧衣服。
因為有了早上發生的事情,侍女們雖然調整了心情,可進來時還看得出來一點戰戰兢兢的惶色,言行舉止看得出來越發小心謹慎。
容修洗漱穿戴妥當之後,淡淡開口:“本王要出府一趟,你們好好伺候淩公子,任何人敢惹淩公子不悅,直接丟出府。若是有人故意挑釁或者心存惡意,打斷腿腳不解釋。”
說完,目光落到丁黎麵上,“聽到了沒有?”
丁黎恭順地領命:“是,奴婢知曉。”
侍女們頭垂得越低,根本不敢去想鳳王殿下對淩公子如此維護的原因——其實已經不用去想,都睡到一張床上了,還能是什麼關係?
至於究竟誰是誰的男寵……這更是打死都不能去思考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