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浩端起酒杯輕輕的抿了一口,一言未發,眼睛自始至終沒有將焦點落在任何人身上。
方振武看著七爺,看著全場所有人期待,震驚,懷疑,不可置信的眼光,然後微微的點了點頭。
嘶——
一片倒吸涼氣的聲音頓時響徹全場。
所有人都驚呆了,有方振武點頭,夜先生的身份自然不用絲毫的懷疑。
一時間,不少人頓時後悔起來,剛才還以為這人是方振武的跟班,沒想到原來他就是大名鼎鼎的夜先生!
還有不少地位稍低,連夜先生的名字都沒有聽過的人,此時也開始紛紛向身邊的打探,然後聽著夜先生那一樁樁傳奇般的故事,無一不是吃驚的目瞪口呆。
這所有人裏麵,心情最複雜的,恐怕就要數陳老板和七爺了。
七爺在看到方振武對自己點了點頭的時候,一顆心猛然如同被人攥住了一般,狠狠的抽了兩下,然後又重重的落在了地上。
以他這年過花甲的城府,也不禁深深的吸了一口氣。
而陳老板,已經嚇的兩股戰戰,麵色發白,連酒杯都快端不穩了。
“他……他竟然是夜先生?他怎麼可能是夜先生!”這陳老板感覺頭暈眼花,猶如闖了彌天大禍一般。
大廳裏的氣氛沉默了幾秒,七爺已經從複雜的心境中收回了心神,深深的看了一眼秦浩,然後微微點頭,說道:“原來閣下就是夜先生,非常感謝先生今天出席老朽的壽宴,這大喜的日子,我想先請夜先生喝上一杯薄酒,聊表心意。”
秦浩將手裏的酒杯舉了舉,然後道:“七爺客氣了,已經喝過了。”
七爺點點頭,心裏也再度鬆了一口氣。這般看來,這位夜先生的態度,也不是那麼不要接觸。隻要願意做下來喝酒,那麼凡是都可以談了。
他想到這裏,語氣也稍稍輕快了一點,然後繼續道:“嗬嗬,這滿場賓客,老朽難免招待不周,先生可不要介意。”
“話說,老朽自從收到先生的鐵令,這是有些寢室難安呐。不過幸好今天先生賞光,願意來我的壽宴上給我這把老骨頭捧捧場,實在榮幸啊!”
秦浩淡淡一笑,心想,你話實在有點兒多了,我最多在忍你廢話一句。
七爺看到秦浩笑而不語,還以為是自己的猜測正確,國人做什麼都要講究個麵子,口頭禪也向來是諸如大過年的,來都來了,算了算了等等之類。
今天是壽宴,這樣一個場合,料想這夜先生行事再如何不羈,也要顧及顧及三分情麵。
他繼續開口說道:“夜先生,這鐵令的意識,老朽愚鈍,想了許久也沒有想明白。不知先生,今天可否解解惑啊。”
你說的沒錯,你確實很愚鈍。不過很好,至少終於沒有廢話了。
秦浩心裏想到,然後轉身,第一次將目光直直的放在了七爺的身上,然後幹脆利落的說道:“可以。我的意思很簡單,我要你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