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然間,風臨想到了什麼,冷汗一下子就流了出來:不會吧,不會這麼悲慘吧?他不敢相信自己的判斷,試探著問道:“你是誰?”
那人哈哈大笑:“笨蛋,我是輕蟬啊!”這語氣,十分輕浮。
風臨又是一驚,本能地回答道:“不,你不是輕蟬,輕蟬不是這個樣子的!說,你到底是誰?”問完,他才反應到,此人知道輕蟬的名字,看樣子還知道自己與輕蟬的故事,應該是一個認識的人,會是誰呢?難道是天魔或是妖皇嗎?不,他們都不會這個樣子,除非——除非他們是寄魂於輕蟬身上!
風臨了解過這種寄魂術,簡單說就是附身,借輕蟬的軀殼,行自己的靈魂。但是他馬上又否認了:天魔與妖王都有自己的肉身,他們既不會,更不能把自己的靈魂附到別人身上。再說,此人的性格也不是天魔和妖王的類型。他們都是邪惡的代表,而此人正中有邪,邪中又有正,她會是誰呢?
那人再次哈哈大笑:“不錯,你有點見識,居然知道附身之術。不錯,我不是輕蟬,我隻是借了輕蟬的軀殼而已。告訴你也不妨,我是奇蝶舞!”
風臨重複一下這個名字,哦,想起來了,這奇蝶舞不就是蝶夢雙姬之一嗎?她們應該是道族的副總管吧?可是這兩個人自己見過,應該沒有這麼大的功力,做到奪舍附魂啊?他想著,就說了出來:“不對!你怎麼可能有如此功力,附了輕蟬的身?”
那人笑聲不斷:“我就憑什麼不能有如此功力?告訴你吧,我本不是凡人,我是地龍夫人轉世!從太古開始,我已經修煉了上萬年時間,你說我有多大的威力?我投胎成人,功力全失,任人欺淩!為了等到我恢複功力的這一天,我付出了多少代價,有誰能知道?現在我終於成功了!可是,誰料那天殺的心魔,他竟然毀去了我的肉身!我還沒有渡劫,沒有了肉身我如何行動?因此我才不得以借一下你心上人的屍體,去找心魔報仇!怎麼樣,現在你明白了吧?我要走了,心魔,你等著,我來了!”
一展身形,她就向南方飛躍而出。其勢之快,直如南山之電,一眨眼就躍出了數丈之遠。那血衣飄飄,真不知是仙,是神,還是魔!
風臨知道這個地龍夫人,在他與斬劫一起下光柱探險的時候,他們就曾經得到過地龍夫人的屍體,在龍角上還得到了一以貫之神功。但是他沒有想到地龍夫人的經曆如此坎坷,一時沒有反應過來。等他想起輕蟬還被她奪舍的時候,她已經飛出去數丈遠了。
風臨連忙跟在後麵,大叫道:“回來!你回來!把輕蟬的屍身還給我!”
然而,地龍夫人去勢如電。雖然風臨極力奔跑,但是他還是隻差一點追不上地龍夫人,看著她掠出血魔殿,掠向魔域山下。在風臨心中,他忽然發現了一個問題。
一向以來,風臨的速度都是比較快的,雖然不如斬劫那麼身法靈敏,但也算是東聖大陸上的佼佼者。修煉到了靈相結體的後期過後,風臨更是身形如電,難逢敵手,他怎麼會追不上附在輕蟬身上的地龍夫人呢?難道,她的功力要比風臨更高?
風臨想起了她說過的話,她本是地龍夫人轉世,這地龍,則與風臨一樣,來自於中原神州大陸。她本是黃帝時神獸應龍之女,其八個兄長都是一方水神。她在洛水為神,卻家舍被搶,而周遊天下,又巧遇張良,從而被帶到了這個邃光星之上。
這麼多年來,這幾多的波折坎坷,讓她練就了一身強大至極的功力。在她還是奇蝶舞的時候,因為投胎轉世的關係,她功力全失,默默無聞。憑著她後天的努力,她終於小有成就,成了道族的副總管。然而從不知道哪一天她明白了自己的本性過後,她就為著恢複自己的功力而奮鬥。今天,她終於全複了自己的所有功力——
也許在這個星球上,現在隻有蛇皇,才有資格與她一拚了吧?
風臨功力不如,身法不如,要知道地龍夫人的原身本是龍,那龍行天下的極速,豈是人類能夠比擬的?因此很快,他和地龍夫人之間就拉開了一點距離。然而為了救回輕蟬的屍身,他仍然奮不顧身地向前追著,定要把地龍夫人給追回來。
還真叫他追上了,不過不是因為他的速度忽然有所提高,而是地龍夫人自己停了下來。也不是她自己願意停下的,而是她的麵前,出現了一個人。
一個瘦小的,幹癟的老頭,站在地龍夫人下山所必經的大道上,手中甩著拂塵,望著地龍夫人,輕輕地笑著。
地龍夫人來勢極速,差一點就撞到了此人身上。她腳下一頓,立即站住了腳步,好似從來沒有發力奔跑一般,反而是她後麵的風臨,雙手已經觸及到了她的背上,連忙騰身而起,才消除了前進的衝力,站穩在道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