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言預估得很準確,五天之後,這蛇牙打造的長刀終於完成。
刀身沿用了蛇牙狹長的弧線,長五尺有餘,立在地上隻比忘言矮一點點,造型像極了加長版的東洋武士太刀。刀身刀柄都是由同一根蛇牙打磨而成,泛著晶瑩的乳白,不帶一絲雜色。
她將刀刃打磨得鋒銳無比,而刀背卻保留了相當的厚度。經過破山蟹與銀甲黑虎的戰鬥,她料想以後這神秘的孤島上應該還會有那種巨大生物。與那些野獸戰鬥都是力與力的碰撞,所以刀背太薄隻怕會在戰鬥中崩裂。
刀的手握之處沒有刀擋,刀柄足足一尺,這足夠長的長度可以讓忘言單手雙手都能握刀。
看著自己花費了五天的作品,忘言滿意極了。用海水淋在刀麵上,迎風一抖,水珠刷的一聲齊齊在麵前的沙地上打出一排小坑,而刀身卻滴水不沾。
她將這柄花費五天打造的蛇牙刀命名為“鐵杵磨針打·蛇咬”。和各種巨獸一樣,她也給這刀起了一個冗長拗口的名字。
這拗口的名字一來紀念自己難得以鐵杵磨成針的耐心磨了五天刀,二來她讀過許多玄幻話本,裏麵東洋的武士刀很多都叫什麼什麼“真打”,她也就順勢把這兩個詞連在了一起。
既已有了武器,那麼該是再次向銀甲黑虎挑戰的時候了。
她將蛇咬插入皮甲背後的皮套環中,裝備好袖箭和行軍囊。她把蟹腿利刃留了下來,埋在巨蛇口中沙地裏。因為隻要記住了方位,她可以隨時回來休整,而蟹腿利刃卻是用著不方便還占地方,既已有了蛇咬刀,也就沒必要一直帶在身上了。
這五天中下過一場小雨。因為樹林茂密的原因,下過一場雨之後已經兩天,林中濕度依然很高。她漫步於叢林之間,呼吸著濕潤而清新的空氣。陽光透過層層樹枝射進叢林,因為濕度提高的關係,陽光射下之處在空氣中懸浮的水霧中折射投下一道道光柱,襯著綠意盎然的叢林煞是好看。
她還特意帶了一些剩下的鹿肉。不是為了路上吃,而是要用那氣味來引銀甲黑虎出來。
林中漫步了大半天,依然沒有那黑虎的影子。
她已漸入叢林深處。突然,又是那虎嘯龍吟般的狂嘯從遠處傳來!
來了!這聲音忘言再熟悉不過,正是自己尋找著的銀甲黑虎。
忘言循著虎嘯傳來的方向低身潛行。銀甲黑虎一聲咆哮暴露了目標,這次該換自己做獵手了。
前進了沒多久,她就聽到了劇烈的打鬥聲。這打鬥聲並不是之前黑虎撲殺小鹿那樣單方麵的虐殺,聽起來更像對等的較量,來自野獸與野獸,力量與力量的碰撞!
那其中一方想必來自於銀甲猛虎,不知道它在跟什麼戰鬥,還有什麼東西能跟這身著盔甲的叢林之王一戰。
方向更加明確,她邊低身不發出一點聲音的向打鬥的方向前進著,右手已握上背後的蛇咬。
很快,她眼前出現了一片寬闊的空地,兩隻野獸在中間戰鬥著,戰鬥激烈異常,即便是濕潤的地麵也被卷起陣陣煙塵。
她一邊躲到一顆粗壯的大樹後麵隱藏身形,一邊下意識的把包裹著頸部的皮甲往上一拉,柔韌的皮甲就這麼包裹到忘言的鼻子,形成了一塊黑色的麵罩。不過她又馬上意識到,這是軍中執行隱秘任務時形成的習慣,在這隻有野獸的孤島上擋住臉並沒什麼意義。
隻見其中一方正是先前跟自己戰鬥過的銀甲黑虎,它的一段指節已經殘缺,卻絲毫沒有影響它強大的戰鬥力,依然爪風虎虎;而和這銀甲黑虎對抗著的,竟是一頭散發著藍色光暈的麋鹿!
那藍色麋鹿比黑虎小了整整一圈,目測大概體長三米。不過它長著一對巨大的深藍色鹿角,上麵枝杈參差且尖銳,抬起頭加上鹿角就就比黑虎高一些,也讓它看起來威武程度猶在黑虎之上。
這藍色的麋鹿,與普通的鹿,或者說忘言所知的其他生物最大的區別,是它的通體淡藍。更貼切的說是它的皮膚接近透明,從身體中發出陣陣幽藍色的光茫。那藍光似是有實質,在體表外彙聚成一個個光點,不斷向外飄出,又消失於虛空之中。特別是它的眼睛,更是像燃燒著的藍色火焰,像是身體中那無窮無盡的神秘能量外泄到外界形成的實質。
藍色麋鹿在戰鬥中高速移動時,那身體中藍色的光暈如同它的一道殘影,在空中留下一道光點形成的軌跡,說不出的魔幻。
更魔幻的是藍色麋鹿每邁出一步,就在地上留下一個淡藍的,如同那光點一樣的物質生成的足印,宛如地上開出的一朵淡藍色小花。隨後淡藍色足印也如同那光點一樣慢慢消散。藍色麋鹿走過的軌跡就這麼清晰的映射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