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2郊外小院
梨洛的性子一向世故,可這次卻是破天荒地得罪了樓裏的香客,且這人還是名震京都的六王爺蕭亦,可更稀奇的是這事兒之後梨洛非但沒有抱怨柳姨沒和自己說清楚狀況,反而為了阿若接客的事和柳姨大吵了一架。
“柳姨你想賺錢這我是沒意見,可咱說好的事兒總不能說變卦就變卦吧?”梨洛叉著腰立在柳姨麵前,已經做好了大吵一架的打算。
“梨洛你這是怎的了?莫不是阿若得了王爺寵愛,你便開始吃味了?”柳姨頭疼地看著麵前女子,心下也是不解。
“是呀,我吃味死了,你說阿若從來不在眾人麵前出現,王爺怎的就會看到了她呢?”梨洛撇撇嘴,對此事糾纏不放。
“那是王爺的事,你可別往老身我身上推,你若真想知道,就直接去問阿若唄,難道還怕那小妮子瞧不起你嗎?”柳姨輕笑一聲,態度十分不屑。
“我是該去問她,可是柳姨您可也別忘了,咱們之間是有個五年之約的,隻要這五年還沒過,您就不能把阿若怎麼著呢!”梨洛憤憤地留下一句話,轉身出了房門,氣死了,真是氣死人了,分明這人臉上還有傷呢,也不知那王爺怎的就看上了眼。
“阿若!”一回房,梨洛就爆出一句輕喝,嚇得一直守在屋中的阿若身子一抖。
“小姐……”阿若還沒來得及迎出去,對方便已說開了。
“是不是你勾引的王爺,要不你怎麼會遇到的王爺?王爺有沒有對你說什麼?你有沒有被他欺負?”該問的、不該問的,一連串的問題就這麼拋了出來。
“奴婢……奴婢也不知王爺為何會看到奴婢,當時奴婢正在房中清掃,王爺就進來了,還是……還是柳姨帶來的。”阿若年紀本就不大,又是怕極了這隻會刁難自己的主子,此刻一雙眼睛已是紅了。
“你的意思是說,這件事和你沒有關係了?”梨洛眯起眼角,目光犀利地落在阿若身上。
“奴婢不敢,奴婢知錯了。”阿若被這一嚇,竟直接跪在了地上。
“你怎麼就這點出息?沒事你跪什麼跪啊?你別以為這樣我就不氣了,你今兒能勾得了王爺,明日還會把我放在眼裏嗎?說不準明兒就是我跪在你麵前了,哼……”梨洛冷笑一聲,為自己倒了杯水,一飲而盡。
“奴婢不敢,奴婢不敢……”阿若把頭壓得更低,聲音裏已有了哭腔。
“別哭了,真是看著你就頭疼,你下去罷,我可跟你說清楚了,下次你要是再敢私下見什麼王爺、公子的,我就再不認你這個婢女了。”梨洛不耐地揮了揮手,心裏也是暗暗做著打算,也不知這王爺究竟是一時興起,還是當真疼惜阿若,若是後者能讓阿若跟了王爺似乎也不是壞事,可皇家之人終是薄情寡義,這寵愛也不知能維持個幾日,總之還要先等等再說。
隔日又是晴天,梨洛梳洗一番便揣著一個包裹出了門,眾人也算是見慣了的,隻慶幸這人總算出了門,這樓裏也好消停消停,且這次的出門,阿若並未跟在身邊。
醉夢閣是位於京都偏東邊的雲水街上,這街上夜間本就繁華,更別提是在這青天白日之下,街上多的是茶樓酒肆、商販叫賣,梨洛是罩著麵紗出的門,此刻更不擔心被人認出,便放開了性子逛起街來,東家瞧瞧、西家看看,遇到便宜又劃算的飾物還要和那小販爭上一爭,最後卻決計是不買的,等到了城郊外,已將近晌午了。
城郊之外到沒什麼看頭,就隻有一個小院獨門獨戶地立在那處,也不見有人出入,可千萬別小瞧了這個破院子,因為這院中住著的人哪,說大不大、說小不小,梨洛要想賺到銀子,卻不能少了這人。
“砰砰砰……”這時候的梨洛倒很是有耐心,敲門的動作也是緩慢有力。
“誰哪?”片刻,院內傳來滄桑的聲音,聽著該是一位上了年紀的老者。
“婆婆,是我,梨洛。”叫人稱奇的是梨洛對這人似乎並不陌生,更讓人吃驚的是此刻梨洛的語氣可一點兒也不像平日那般囂張跋扈,甚至隱隱地還含了些恭敬的笑意。
“原來是梨丫頭哪,快進來罷,你是有好些天沒來了吧?”院門被人從裏頭拉開,露出臉來的正是一位約莫已過半百的老婆婆。
“這些天忙,沒趕得上過來,不過我這次可是帶了好些東西過來呢,”梨洛扯下麵上的紗巾,笑著跨進院門,又反手幫婆婆關上了木門,“婆婆,咱們進屋再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