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晟眨了眨眼睛,戲謔道:“難道不是嗎?”
梨洛紅著臉站起身,幾乎要破口大罵,卻被突然響起的敲門聲打斷了,隻得憤憤地、含羞帶怒地瞪了蘇晟一眼,接著道:“誰呀?”
門外那人聽了片刻,方才道:“奴才是三王爺府上的小廝,有事請見梨洛姑娘。”
梨洛心裏一咯噔,趕忙把人叫了進來,不會是阿若在那王府裏出了事吧?不過轉念一想,梨洛又覺得自己這等反應實在是不應該,既然已經把阿若送出去了,那也就沒自己的事兒了才對,自己做什麼還要這般緊張,如此想著,梨洛便又刻意把聲音放得平靜了:“不知你來找我,是有什麼事?”
那小廝微垂著頭,恭敬道:“回姑娘,是三王爺遣奴才過來,請梨洛姑娘到王府小住幾日,現今轎子已經停在外頭了。”
梨洛眨了眨眼睛,疑心是自己聽錯了:“蕭……三王爺沒事,為什麼叫我過去?你怕是找錯人了吧?”
小廝抬頭看一眼梨洛,複又垂首道:“王爺讓奴才請的,正是梨洛姑娘您。”
梨洛有些疑惑地與蘇晟對視一眼,這才接著問道:“那你們王爺為什麼要請我過去?”
“王爺說是府裏的阿若姑娘念主心切,故而遣了奴才過來請梨洛姑娘過府。”小廝的語氣依舊平淡無波,隻是簡單地敘述著。
梨洛眉頭一跳,卻仍是嘴硬道:“那你替我謝過你家王爺,隻要他好生護著阿若就成,我還有事的,怕是不能過去了。”
蘇晟無聲地歎一口氣,知道梨洛是刀子嘴、豆腐心,此刻估計心裏也憋著呢,便上前兩步,理所當然一般握住了梨洛的手。
那小廝為難,卻明顯並不打算就此離去:“王爺吩咐的事,還請姑娘莫要讓奴才為難。”
梨洛任由蘇晟握著自己的手,心下已是安定了許多:“你隻是傳話的,又沒有說錯什麼,就算王爺要怪,也隻會怪我,我累了,你要是沒事,就早些回去吧。”
小廝抿著唇靜靜立了片刻,終於開口道:“王爺本是不讓奴才說的,隻是奴才若不照實話說了,怕也是請不回姑娘。”
梨洛不耐,看著屋中靜靜呆著的眾人,決定直接下逐客令了:“你想說什麼就一次全說完了,我是真的累了!”
“是,其實這次王爺之所以請姑娘過去,”那小廝停頓片刻,這才接著道,“是因為阿若姑娘病了。”
病了?聽聞此話,梨洛下意識地反握住蘇晟的手,急切地反問道:“怎麼會病了?是什麼病?可嚴重嗎?”
蘇晟安慰地捏了捏梨洛的手,淡淡道:“你別著急,且聽他說清楚。”
“其實阿若姑娘已經臥床幾日了,也見了不少大夫,隻是身子卻一直不見好,”不知是真是假,那小廝的語氣中竟也多了些擔憂,“大夫們都說是鬱結在心,若是阿若姑娘自己放不開,那怕是什麼藥都醫不好的,王爺也是著急,問了話,阿若姑娘也隻是一味地搖頭,實在沒法子了,這才遣了奴才過來請梨洛姑娘過府。”
梨洛聽得眉頭都皺到了一處,心下已是焦急不已,正想再問,卻被蘇晟手上的力道攔住了,隻得抬頭疑惑地看向蘇晟。
蘇晟溫柔地看一眼梨洛,再抬頭對著那小廝時,眸子已是一片深邃:“你說你是三王爺府上的奴才?”
那小廝低著頭,應是。
“隻是沒想到這三王府裏的奴才都是這般不聽主子吩咐,當真是讓在下佩服。”蘇晟唇畔含笑,卻是冷冷看向那小廝。
小廝抬頭匆匆看一眼蘇晟,便又被對方的目光嚇得低下頭來:“奴才不敢。”
“哈哈,你說你不敢,可你又把你家主子不想讓你說的話說出了口,這也叫不敢嗎?”一直旁觀看好戲的楚湘,此刻突然朗笑出聲,毫不客氣地戳穿了小廝的話。
梨洛這才明白這兩人的意思,說的原來是阿若生病的事呢,隻是對方可能隻是想把自己拉回府才這樣說的,也合情合理呀。
蘇晟接著慢悠悠地笑道:“且三王府裏隨意拉出來的一個小廝,就有這等內力,才更叫人吃驚呐。”
小廝麵上一僵,並不答話。
梨洛這才認真打量起那小廝來,這人看起來也很一般啊,真的向蘇晟所說的那樣,還有什麼內力嗎?
楚湘就像是和蘇晟商量好了一般,那邊蘇晟的話音才落,這般楚湘的嘲弄便又響了起來:“嘖,我看你們家王爺根本就不是讓你來請人,而是來劫人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