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源有些被顧意的話和眼淚給嚇到了,再怎麼說,這一巴掌和薛廣軒的死關係也不大,她怎麼能這麼責備自己,還哭成這樣,這是有多麼喜歡薛廣軒啊,他這下是相信他有魔力了。
他問:“薛平知道你打薛廣軒耳光的事情嗎?”
“我不清楚,但應該是知道的吧。”薛平的確知道,他們三人是一個公司的,關於這一巴掌,公司上下都在傳,他就算是想不知道也難。
“你知道薛平喜歡你的事情嗎?”
顧意點了頭,“知道。”
喬衍終於看了過來,並且用意味深長的語氣問道,“那你是怎麼回應他的呢?”
“我和他說,我們還是做朋友比較好。”
“他送過你什麼東西嗎?”看她點了點頭,喬衍又問,“你既然不喜歡他,為什麼要收下呢?”
“他說是作為朋友的禮物。”
“那他有給他的其他女生朋友送禮物嗎?”
顧意搖頭,“他沒有別的女生朋友。”
喬衍看向範源,示意他繼續問他的問題。
範源覺得喬衍給人的感覺比起剛才還要尷尬了,“薛平和你在一起的時候,有說過什麼關於他對他弟弟的看法嗎?”
“為什麼要問這個呢?”顧意一雙似水的眼睛裏麵露出不解,隱約還能看到一點恨意,“薛平不是已經自首了嗎?”
“例行的提問而已。”範源隨口說道。
顧意回憶了一下,“和我在一起的時候,好像沒有說過什麼,可能是因為知道我喜歡他,所以不想說出他真實的想法,否則我會討厭他的。但實際上我有聽別人說過,說他不喜歡廣軒。”
“隻是說的‘不喜歡’嗎?”
“具體是怎麼樣的,我也不清楚。”
“那能把聯係方式給我們嗎?”
顧意點著頭,拿出了手機來,翻開聯係人列表,找到了幾個人的號碼給了範源。
等到他們換好了號碼,喬衍問道,“那薛廣軒有和你說過什麼關於他哥哥的事情嗎?”
“嗯,有。”顧意說著,延伸當中露出了比剛才還要多的恨意,“廣軒經常和我說薛平的事情,而且都是很好的故事,他哥哥對他的每一份好他都記得,可是薛平卻一點也不記得廣軒對他的好,而且竟然還……”
“之前薛廣軒有約哥哥出去玩過嗎?”
“有,可是我都會跟著一起,這次不知道為什麼,廣軒沒有告訴我這件事情。”
喬衍和範源對視一眼,這次爬山肯定是發生了什麼,薛廣軒應該是有什麼話想要單獨和薛平說的,而且是不能讓顧意聽見的事情。
顧意先離開了咖啡館,喬衍喝著咖啡看學生群裏聊天,範源則一一聯係了剛才顧意給的幾個人。
挨著打完了電話之後,範源說,“薛平的確是對薛廣軒有不滿的,而且還說過很難聽的話,我覺得他會殺了薛廣軒這事並不奇怪。”
“是不奇怪,可你不在意他們這次爬山都發生了什麼嗎?”
“嗯,是很好奇。但這件事,也隻有問當事人薛平自己了,可我有預感,他應該不會願意說。”
“如果他不願意說,那就更是說明這個案子有疑點了。”喬衍說完,就有人走了過來,問要不要續杯,他道聲謝,搖了搖頭。
範源瞥了那服務生一眼,等人走了之後,道:“我來過這裏幾次了,為什麼都不知道可以續杯?”
“你可以問問。”
“算了,我還是別自取其辱了。”範源話音剛落手機就響了一下,他一看,驚喜地道,“走吧,可以去見薛平了。”
兩人起身走出店外,然後範源看到了告示板上寫的“本店沒有續杯服務”幾個字,可以說是很氣了。
明天薛平就要上法庭了,兩人見到他的時候,他垂頭坐著,弓腰駝背,看起來情緒很低。
範源先是問道,“這幾天吃睡都正常吧?”
“還可以。”薛平聲音沙啞地回答道。
“沒覺得身體有哪裏不舒服?”
薛平搖頭,“有什麼事嗎?”
“有些問題想要問你,當時錄口供的時候,有些問題漏掉了。”薛平抱歉地說道。
“請問吧。”
於是範源就開門見山地說道,“我們想知道,你和死者在爬山的時候,都說了些什麼。”
薛平愣了一愣,“這個……可以不回答嗎?”
“不方便回答嗎?”
有一小段時間薛平沒有任何動作,也沒有任何表情,接著他點了頭,“……嗯。”
“因為這可能關係到你的刑期,所以我建議你最好還是告訴我們。”
喬衍靠在牆邊,看著薛平的反應,試圖猜測當時發生了什麼。薛平眼中的愧疚很明顯,可整個人散發出來的感覺,卻不知為何給人一種無辜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