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聽到蕭延說:“你有什麼需要,我會盡所能的幫助你,有些事情已經無法挽回了,你這樣執著,又是何必呢!”
對方的聲音在顫抖:“你當然可以一笑了之,兩年的牢獄生活對你來說,一點改變都沒有,但拳擊生涯的結束,對我來說,幾乎是致命的,就為了那個水性揚花的女人,你毀了我的一生。”
“你想找平衡,找我就行了,你要怎麼樣,我都奉陪。”
白佳佳心裏一緊,看來傑森一直都活在仇恨當中,這種人最可怕,隻要能報仇,死亡大概也不放在眼裏了。
傑森亮出了拳頭:“就用我們最熟悉的方式。”
這讓她稍稍又有點放心,如果比拳擊,蕭延的勝算很大,她看過,雖然他已經不參加拳擊比賽了,但對於練習,一點也沒有鬆懈過,而且他的寸勁拳打得特別的出神入畫,比電視上那些花拳繡腿有真材實料多了。
她摒住呼吸,靜靜的等待著這場對決的結束,如果就此兩清,蕭蔓就不用再擔驚受怕,而蕭延,也不用來封閉自己的情感。
她又感傷起來,她已經有慕臣風了,無論結果如何,他們似乎也回不去了。
傑森先出拳,沒有拳擊手套,沒有護具,赤手空拳的打在身上,應該非常的疼。
蕭延一出手就占了上風,傑森畢竟過著風餐露宿,四處流浪的生活,身體瘦弱,在體力上,估計就輸了蕭延一大截。
蕭延右手一拳,重重的打在傑森的臉部,人臉部的血穴是很多的,一些受到重擊之後,很容易產生暈厥,蕭延想讓他平靜下來,傑森跪趴在地上之後,眼神也變得恍惚起來。
她心裏長長的舒了口氣,這場對決應該很快就能結束了。
蕭延正要去扶傑森,傑森卻揮開他的手,很快站了起來。
對決重新開始。
不知道是不是太害怕輸,傑森揮出的拳顯得很淩亂,步伐也不穩,蕭延忍讓了幾次,知道再糾纏下去,也沒什麼結果,他猛的一出掌,擊在傑森的側頸上,傑森不堪一擊,一下就倒在地上。
這次比上次還重,傑森試了幾次,沒有站起來。
蕭延說:“傑森,夠了吧,糾結過去,不如好好的計劃一下未來,我在c市有一家拳擊訓練中心,如果你願意,可以在那裏繼續你的拳擊生涯,我相信,如果伯父伯母在世,也不希望看到你這個樣子。”
“住嘴!”傑森吃力的撐起手臂:“你懂什麼,你失去的,你無法去體會。”
蕭延蹲下身去:“我知道你學習拳擊不僅僅是因為你家裏的原因,你是真的熱愛它,我們現在都還年輕,做什麼事都不晚。”
見傑森沒有動,情緒似乎平靜下來,他伸手想把傑森扶起來,誰知道他一靠近,傑森不知道從什麼地方掏出一把匕首來,傑森的動作很快,蕭延根本來不及防備,那刀就深深的刺進了他的腹部。
白佳佳按捺不住了,趕緊從草叢中跳出來,傑森看到她的出現,愣了一下,她飛快的衝上去,把傑森推到一邊,傑森的手緊握著刀,這一推,刀也拔了出來,蕭延捂住傷口,往後退了兩步。
見到她竄出來,他瞪大了眼睛:“還不快走!”
他已經受傷了,從他緊皺的眉頭還有不停流出來的血,她怎麼能無視的離開,她過去扶著他:“我們現在去醫院。”
傑森沒有為自己的行為有半點後悔,他握緊了匕首,把刀尖再次對準了傑森。
順著血不斷的流出,蕭延的體力也在消耗著,她擋在蕭延的麵前,想要全力的護住他。
蕭延向她怒吼:“這不關你的事,給我滾!”
他對她凶,不過是想撇清和她的關係,不想讓傑森把恨意轉嫁到她的身上,可他已經受傷了,如果再有鬆懈,傑森會真的殺了他。
她不肯走:“不,要走一起走。”
傑森再次衝了上來,她的眼神一直定格在傑森手裏那把刀上,隻要奪過那把刀,危險就會減小。
當傑森靠近的時候,她眼急手快,飛速的握住對方的手腕,不讓那把刀落下來。
剛才的拳擊對決讓傑森也受了傷,他的力氣沒有想象中那麼大,見她使出的力占了上風,就趁機去搶他手上的刀。
蕭延怕她吃虧,忍著痛上來幫忙,他一腳踢開傑森手裏的刀,把白佳佳拽到一邊:“夠了,我們走。”
再糾纏下去也沒什麼結果,傑森已經傷了蕭延一刀,蕭延也沒打算追究,讓他自己好自為之。
她正扶著蕭延吃力的往公園外麵走,傑森突然站了起來,一股猛勁再次向蕭延衝過來,她看得很真切,傑森的手裏還有一把刀,可來不及了,就在那把刀快要刺到蕭延的時候,她連絲毫的猶豫都沒有,就接在蕭延的前麵。
那刀直直的□□了她有胸口,她用最後的力氣緊緊的屋著刀柄,擔心傑森把刀再次□□,會再次傷害到蕭延。
蕭延奮力一擊,擊中了傑森的頭部,傑森瞬間倒在地上,一動不動。
蕭延抱住她:“佳佳,你堅持一會兒,我馬上送你上醫院。”
他抱起她,飛快的趕到路邊他停著的車上,小心翼翼的把她平放在後座上,他開了導航,定位了最近的醫院。
蕭延猛踩油門,在闖了兩次紅燈後,隻用了十分鍾,就把她送到最近的急救醫院。
醫護人員把她抬到醫用推床上,看著她仍在起伏的胸口,蕭延紅了眼睛,他不停的說著:“求求你們,救救她!”
白佳佳的手微微的抬起,又因為體力不支放了下去,他似乎明白了什麼,趕緊握住她的手:“佳佳,我在,我會一直陪著你的,你什麼都不要說,留著力氣,我相信你會好起來的,不要放棄......”
他這一輩子都沒有這麼絮叨過,他不停的跟她說話,想讓她保持清醒的意識,一旦她睡過去,他就害怕再也醒不過來。
他一直把她送到手術室門口,然後大聲的說:“佳佳,我在這裏等你,一直等到你出來。”
手術室的門關上了,他也因為筋疲力盡側倒在了地上,一條蜿蜒的血痕開始在他旁邊蔓延,他摸了摸腹部,這才想起,他自己也中了一刀。
*
蕭延醒過來的時候已經在病房裏了,他腹部那一刀,並沒有傷重要害,醫生給他進行了縫合手術,他經常練武,本身體質就好,醫生說他隻需要好好的靜養一段時間就行了。
他趕緊問護士:“我送來的那個女孩子怎麼樣了?”
護士說:“手術剛結束沒多久,已經送去icu了,我聽主刀的醫生說,那刀離心髒隻有一毫米,夠嗆。”
他忍著疼痛支起身:“我想去看看她。”
“你這樣子最好躺下休息,如果傷口再繃開,就麻煩了,主任讓我問問,那女孩子有家屬嗎,麻煩你通知一下她的家屬。”
蕭延猶豫了一下,拿起電話打給了慕臣風,白佳佳一直沒回家,電話也打不通,慕臣風正在著急呢,接到蕭延的電話,飛奔著就趕到了醫院。
為了不讓家裏人為他擔心,蕭延打了個電話給蕭蔓,說他要跟代勳帶一批學員去參加比賽,要出差一個月,她如果有什麼需要,可以打電話給蕭恪。
然後又打給代勳,讓代勳別說漏嘴。
慕臣風來他的病房時,估計已經去看過白佳佳了,慕臣風進來之後,什麼都沒有說,走到他的床邊,對著他的腹部就是一拳。
慕臣風氣急敗壞的說:“是你吧,佳佳才會變成那樣的,對嗎?”
他額上全是細細密密的汗,他咬著牙,吃力的說著:“對不起。”
“對不起有什麼用,佳佳現在還沒有醒過來,醫生說......”慕臣風的聲音變得哽咽:“醫生說她失血過多,太虛弱,不知道能不能醒過來!”
他不知道用什麼來安慰麵前這個心力交瘁的男人,他依舊說著:“對不起,是我沒保護好她。”
“她不需要你來保護,隻希望你能離她遠一點!”
因為他和白佳佳受的都是刀傷,醫生在治療他們的同時,也報了警,白佳佳還在昏迷當中,警察隻能找他來核實情況。
警察沒有找到傑森,傑森再次不見蹤影,也沒有去警察局投案自首。
他當時心裏隻焦急著佳佳,顧不上其他的事,現在回想,他再次犯了個錯誤,他和佳佳的生命,依舊受著威脅。
他吩咐代勳,讓他在拳擊訓練管裏挑三個身手好的教練到白佳佳的病房外麵值守,防止傑森再次報複,為了不讓慕臣風反感,讓他們遠遠的守著就好,別打擾到病房裏的人。
*
慕臣風在病房裏衣不解帶的守了她三天三夜,三天之後,她醒了過來,她用舌頭輕輕舔了舔嘴唇,幹裂難受。
慕臣風趕緊用棉簽沾水浸濕她的唇瓣,說:“你剛醒過來,脾胃很虛弱,我先用水濕潤一下你的嘴唇,過會現給你喝點水,要慢慢循序漸進。”
她微微的點了點頭,過了一會兒,感覺到力氣稍稍得到恢複,趕緊問:“蕭延呢?”
一聽他的名字,慕臣風就火大:“死了!”
她急得想坐起來,動了動的臂,身體是一個虛軟的無力,她大口的喘著氣。
見她是真的著急,他才沒好氣的說:“他沒事,住在上麵的vip病房裏,能吃能喝,還有人伺候,你不用為他瞎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