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燁轉回頭,輕描淡寫地笑了笑,提腿想要離開,卻再一次被名為高益的男子抓住手臂:“你不打算告訴我你的名字麼?”
段燁仔細端詳了下高益的臉,他的鼻子很高很挺,一雙丹鳳眼讓人看著挪不開眼,還有那尖尖的下巴上的那個薄唇,段燁仔細上上下下看了眼高益,得出來一個結論——細皮嫩肉,顯然是紈絝公子!
段燁有禮貌地微微點了下頭說:“有緣吧,等下次有緣再見的時候,我告訴你。”
高益皺了皺濃眉,還想要說些什麼,‘藍禦宅’的老板就急匆匆跑了出來,站在高益的身旁叨逼叨逼地說:“這位老板,您千萬別聽小屁孩胡說八道,我那玉如意可是秦朝精品,是絕對值50萬的,我可是看在您的份上,才割愛降價了啊。”
隨後發生的事情,段燁並不在意,他挑了挑劍眉,然後走進了喧鬧的人群裏,繼續他的撿漏之旅。
可是段燁用腳趾頭想想也都知道那個高益是絕對不會買那柄玉如意的,在段燁仔細端詳高益的時候,他曾經開了那麼一瞬間的天眼,他知道高益是辨別古玩的高手,平時閑來無事,就喜歡收藏把玩那些比他自己年紀還要大的古物。
段燁單手插在褲兜裏,慢條斯理地行走在熱火沸騰的人潮中,人們喧鬧的叫囂聲,還有那些陶器銅鼎,古劍木偶,珍棋書畫,無一不在段燁的耳邊說著它們或吐槽或秀恩愛的話語。
段燁輕聲笑了笑,這世界不同的人有不同的顧慮,就連古畫鍾鼎也無一例外,他踱著腳步走到一個晦暗如深的巷角,看見有那麼個滿是淤泥的小茶壺被扔棄在巷子的一角,他緊了緊劍眉,總覺得這個渾身淤泥的小茶壺不是一件普通的玩意。
蹲下身子拿起來瞅了瞅,隻見小茶壺用粗短的手抹了抹自己髒兮兮的臉,哭訴著臉說:“什麼人類啊,我這個千年珍寶,竟然被愚蠢的人類給當做破銅爛瓦,如棄敝履。qaq”
一束和煦的陽光透過做舊的飛簷投射在段燁白皙的臉上,他笑了笑,然後把小茶壺給捧在掌心上,本想著是要來古玩城撿漏的,萬萬沒料到不花一分一毫,就能撿到絕世珍品。
現代人對古玩的辨偽眼光真的是太一般了,美好的東西總是容易被掩埋而不被發現,段燁十分樂意成為那個發現美的人。
有票子掙,不懂得掙的人是蠢蛋!
段燁走到拐角的另一條大街上,本想著隨意溜達一圈就回去的,就在此時,街頭的另一端正有一位年輕人掐著他自己的脖子,慌亂著步伐,臉色一陣青一陣白地跑在人潮中,他一邊跑著,一邊大聲的呼喊著:“救命救命……”
大街上的行人眼瞅著有那麼一個瘋子自己掐著自己的脖子在喊著救命,都認為他是精神出了問題,搞不好下一秒就要被送進精神醫院去深入治療了,眾人害怕的紛紛讓開一條通道,讓年輕小夥子在通道裏如一陣颶風那般急速奔跑著。
段燁聽見叫喚聲,停住腳步,轉頭看向大街的另一端,隻見一個身穿白襯衣的年輕男子,正雙手交叉緊掐著自己的脖子往自己所站的位置飛奔而來,段燁睜開一雙天眼,遠遠地看著年輕男子。
人們以為年輕男子瘋了,殊不知他的身後正有一團煞氣緊跟著他不放,這團煞氣極其古怪,不像是自然界生成的,它很黑,黑中帶紫,以往人們所說的煞氣,基本都是純黑色的,是絕對不會帶有代表祥和安康的紫氣的,然而這位少年的身上,卻詭異的兩者都有。
段燁再一次用天眼看向麵色慘白的少年,發現少年身後的那團煞氣變做一條大蟒蛇,正蜷縮著身子,緊緊地盤繞著少年的脖子。
段燁愣了愣,煞氣聚結成蛇,這個他知道,這不是《玄學》裏排在“傷天害理榜單”上前十的“七步蛇奪命鎖”麼?
可是他怎麼也想不通,為何身中“七步蛇奪命鎖”的少年的身上還隱隱透有祥和的紫氣,他原地閉目,掐指一算,才發現少年與自己還有著一定的淵源,是自己曾曾曾曾曾曾曾祖父的一位知心好友,但是少年身上的紫氣並不是因為這個,想來是少年出生八字命帶紫氣,又或者他祖蔭有靈,在保護著他。
段燁遠遠看著少年掐著脖子往自己這邊跑來,他拿出先前買到的小頑石,指尖一滴血滴濺在小頑石上麵,原本普通無奇的小頑石,這會兒倒變得通透明亮起來,小頑石吸收的天地間靈氣在這一刹那被段燁的一滴濃血給激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