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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陳言在家吧。”陳靖將公文包放在沙發上,又把領帶拉扯鬆了一些,他和陳言雖是同父同母的兄弟,但兩兄弟長得並不相像。陳言長得像他媽,而陳靖長得像他爸,陳言要比陳靖這個粗獷的長相秀氣不少。

“陳先生在樓上睡著呢,他有點感冒了,吃了藥後就又睡了。陳董,您要住這邊嗎,我去收拾客房,晚飯呢?”劉姐這麼問,陳靖一向威嚴又不苟言笑,雖然他比劉姐還小了十幾歲,相當於是相差了一個輩分,但劉姐特別怕他。

陳靖想來是來s城出差,他有時候會住陳言這裏,但不知道這一天要不要住。

陳靖說:“我不住,我就過來看看,陳言他在家,也不接電話。他這個身體,就是個朽木做的還是怎麼的,怎麼又感冒了!”

劉姐也不好多說什麼,隻得笑笑。

“我上去看看他。”陳靖已經往樓上走了。

陳靖推開了陳言的臥室門,裏麵窗簾拉得死死的,光線昏暗,他走到床邊去看了一眼,陳言側躺著,高高的個子,但身體縮著,即使睡著了眉頭也皺著,眼皮有些發腫,眼睫毛卷翹纖長得有點像女人的,臉上也是紅撲撲的,他抬手蹭了陳言的額頭一下,“你真是根朽木,從小到大就不讓人省心。”

他那力氣可不小,陳言微微醒了,動了一下腦袋,而陳靖也發現陳言額頭熱得有點不正常,他不由去拉開了一些窗簾,又走到床邊坐在了床沿上,一巴掌摸上陳言的額頭,的確是熱得不正常。

他叫陳言:“你這是發燒了吧。”

陳言燒得精神迷糊,隻覺得身體都要不是自己的了,隻微微睜開眼看了陳靖一眼,幹澀的嘴裏吐出不耐煩的聲音:“大哥,你怎麼來了!”

“我怎麼來了?!你發燒了你知不知道,怎麼沒叫醫生。”他幾步走到了門口去,對樓下喊道:“劉姐,怎麼陳言在發燒,你叫他那個醫生過來給他看看。”

劉姐正在招呼陳靖的司機喝杯水,聽到他的聲音,就上樓來看了,“怎麼發燒了啊!”

“怎麼不是發燒了,叫醫生來,不然就把他送到醫院去。真是,都這麼大個人了,一天到晚讓人操心。”

劉姐趕緊去打電話了,而陳言已經醒了,他要從床上起身來,“你一來就嫌棄這個嫌棄那個!”

陳靖抬手把陳言按在了床上,“你給我躺著,別亂動。”

“我要去上廁所。”陳言隻覺得自己呼出的空氣簡直要燒著自己的鼻子,看來的確是發高燒了。

陳靖隻得把他扶了起來,陳言就隻穿了一件絲質浴袍,睡了一覺坐起身浴袍就散開了,身上青青紫紫全是昨晚的痕跡,陳言自己也發現了問題,他把浴袍掩了掩,想要把帶子係緊一點,但手上沒有力氣,心情又壞,就不管了。

但陳靖已經看到了,他本來就不善的臉色就更是黑沉,他狠狠瞪著陳言,發火道:“是不是楊軒那個小子弄的,你他媽真是不把自己當回事。”

陳言抬眼看了他一眼,已經自己踉蹌著下了床要往衛生間走,“你吃多了撐的是不是,你管我做什麼!”

“我不管你!我不管你誰管你!”陳靖要過去扶陳言,被他推拒,陳靖更是惱火,“你現在又不是幾歲小孩兒了,一點也不知道輕重是不是。”

陳言病得渾身冒火,“你也知道我不是小孩兒了,你這是教訓誰呢!我是成年人了,我做什麼,我自己知道,用不著你管!”

“喲,你他媽就知道在我跟前橫!”陳靖氣得簡直想按住他揍一頓。

“誰在誰跟前橫,是你在我跟前橫才差不多吧。”陳言黑著臉進了衛生間,把門嘭地一聲關上了。

陳靖慪得要吐血,但也隻能盯著那門,瞪了一會兒後他出了臥室,叫劉姐:“醫生說什麼時候來!”

楊軒進了屋,陳勉跟在後麵,他們都看到了客廳裏坐著等著的陳靖的司機兼保鏢,楊軒向他點頭打了招呼,知道陳靖在。

陳勉也認識這個保鏢,過去寒暄了幾句,又把手裏的點心給了劉姐,“軒哥買的,言哥呢?”

劉姐對楊軒有點不滿,但也不好表現出來,說道:“陳先生感冒發燒了,在樓上躺著呢,剛叫了醫生。”

正要上樓的楊軒腳步頓了一下,不過他也沒說什麼,上了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