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拍留念吧,煤球兒他哥!”他重新躺回到俞寒身邊,臉貼著臉,得意地舉起了手機,“來!1,2,3,喵~”
世界末日的第二天,壽星起得挺早。彤梓青跑到廚房開始準備早餐。酒店的自助餐吃來吃去,左不過是那些東西,都吃膩了。昨天他們在超市的亞洲貨架上拿了小包裝的米,鹹蛋。而房東的櫃櫥裏有現成麵粉,正好可以拿來做蔥油餅。
粘稠軟糯的白米粥配紅油鹹蛋,再加上煎得焦香噴鼻的餅。如此家鄉風味的早餐吃得人心滿意足。
“哥,咱們一會兒怎麼回酒店?反正摩托小王子今兒是歇菜了,載不了他的妞兒了。”彤梓青用勺子刮碗底,和他商量道:“叫個Uber?”
“鴻煊說會開酒店的車來接咱們,”俞寒看了眼表,“估計一會兒就到。”
“班長昨天還說下午要去跟秦明煦辦手續,可趕上導彈誤報這麼大的烏龍,這婚不會沒離成吧?”彤梓青擔心地問。
“讓你說著了,確實是沒離成。”俞寒道,“具體的,等見了麵再問吧。”
倆人吃完飯,收拾好東西,把屋子整理得跟昨天剛到的時候一樣。彤梓青找出一支筆,遞給俞寒。
“哥,幫我給房東留個言吧,謝謝他的海邊小木屋。如果昨天咱們真gameover了,我還挺開心能葬在這麼個山清水秀,唱起歌劇都不奇怪的地方兒的。浪漫極了。”
俞寒於是接過筆,在那張歡迎信後麵,用漂亮流暢的銅板印刷體寫下了感謝的話。他讓彤梓青簽名後,把自己的名字落也了旁邊。最後,還加了一句:Theveryessenceofromanceisuncertainty.
這時,屋外傳來停車的聲音。他們開門一看,來人正是井鴻煊。他今天不當值,便沒穿酒店製服。而是一身清清爽爽的米色休閑裝,襯著他均勻健康的膚色,像是炎炎夏日裏的一杯冰搖檸檬茶。
“生日快樂啊,梓青同學。”
“謝謝班長!”彤梓青道完謝,忙問:“昨天有沒有嚇到你?”
“說沒被嚇到肯定是瞎話,”井鴻煊坦言道,“一收到推送,人仰馬翻,度假村立馬成了難民營。”
“那,內個誰……”彤梓青結結巴巴地問,“你倆改今天去辦手續嗎?”
“整個劇組去了曼內雷灣取景,今天估計是來不及了。”井鴻煊無奈地笑了笑,“算了,不提他了。我先把你們接回去再說。”接過彤梓青手裏的東西,他說:“摩托就先停這兒,我聯係了工坊的人,他們一會兒會過來直接開走的。”
彤梓青最後依依不舍地摸了摸心愛的摩托,然後跟著俞寒一起坐上了車。
“麻煩你倆得跟我先去趟機場,”井鴻煊發動了車子,“昨天因為誤報的事情,部分飛夏威夷的航班被迫停了。酒店各個部門的銜接也因此亂成一鍋粥。我剛來的路上,同事電話我,說有個從聖地亞哥飛過來的中國客人改到今天上午到了。禮賓部一時調配不過來人手接機,隻能我去。這裏離著機場不遠,咱們15分鍾就能到。”
“不麻煩,”彤梓青答道,“都是中國人嘛。隻是帶著我倆,客人會不會挑理?”
“你說的,都是中國人嘛,肯定能理解的。”井鴻煊一打方向盤往機場開去。
路上,彤梓青看到高速路上巨大的電子屏上還在滾動著提示:MISSILEALERTINERROR,THEREISNOTHREAT.(導彈誤報,沒有威脅)
“哼,”他翻著白眼兒點評道,“馬後炮!”
等到了地方,停車場連棵樹都沒有,氣溫挺高。井鴻煊讓他們去一旁的cafe邊喝飲料邊等,自己去到達大廳接人。
“哎,班長,臨時給你的派活兒,連接機牌都沒準備,怎麼認客人?”彤梓青發問。
“憑感覺。”井鴻煊說完後見彤梓青一臉癡像兒,自己就笑了,“這事兒拿語言解釋不清楚,反正肯定一會兒我就把人給你領過來。”
倆人在咖啡廳門口等了沒一會兒,遠遠就見井鴻煊陪著個身材修長的人走了過來。
這人穿著件淡藍色襯衫,推著小號香檳色鋁鎂合金的行李箱。五官雖尚不能看清,但和周圍衣著花哨隨意的遊客比起來,整個人透露出卓爾不群的成熟氣質。隨著倆人的身影越來越近,視力極佳的彤梓青一把就薅住了俞寒的胳膊。
“我的媽呀!班長領來的人是賀老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