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回你再說這種話的時候麻煩考慮一下我們的心裏承受能力。”鄭嵐翻著白眼毫不客氣的說道。
程楠瞪她,“就你話多。”
在經過籃球隊眾人的投票熱議之後,午安自己的想法被顯而易見的忽視了,完全沒有人同意她在球場上做那種高危行為。
午安知道和他們說是肯定得不到支持了,於是將目光轉到了許逍霖身上,輕聲細語的問道:“那麼教練是怎麼想的啊?也覺得我不應該扣籃麼?”
“太狡猾了!!!”程楠在旁邊吼道:“竟然有這樣的聲音故意來勾引教練,我都快抗不住了更何況是教練!!萬萬沒想到午安你竟然給我們來這套。”
午安在心裏得意洋洋得補充道:“這叫兵不厭詐。”
但是她麵上卻沒有任何得意的表現,反而是委屈的看著許逍霖,想激發他那所剩不的憐香惜玉之心。
事實上,許逍霖也確實對她這個表情毫無抵抗力,要不是程楠剛才嚎的那一嗓子,估計他現在都已經答應午安的請求了。
許逍霖不動聲色的咽了下口水,喉結滾動之間他已經措辭好,於是居高臨下十分高冷的說道:“你要懂得量力而行。”
“我當然懂得。”午安順著杆子往上爬,笑道:“我現在狀態非常好,別說扣一個籃了,就是整場扣籃下來都沒有任何問題。”
午安就顧著在許逍霖麵前表現自己了,完全忘記自己身邊還有幾個虎視眈眈的隊友。
何子笙傷的是腦袋不是胳膊,她直接一拐子攬在了午安的脖頸後麵,皮笑肉不笑得說道:“午安,你可真的是飄了啊,還整場扣籃?你以為你是再玩蹦蹦床?”
午安被她冷颼颼的語氣搞得頭皮發麻。
此時此刻,身邊沒有一個人是支持她的,他們擔心午安的腳踝,擔心她的傷情,所以沒有人希望她去做那樣危險的動作給腳踝增加負擔,一旦在出現意外該怎麼辦?
但是在午安看來,她是籃球運動員,有著與生俱來讓人羨慕的彈跳力,又怎麼可以藏掖著不表現出來呢?更何況她是個打籃球的,有怎麼可能一直不跳。
雖然說腳踝是需要靜養,但是前段時間沒有訓練,午安都已經感受到了自己和其他人的差距,這以後如果還繼續這樣小心翼翼的,什麼也不能做,那麼她的籃球技術隻會越來越退後,不會再有長進了。
她清楚其他人都是為了她好,但是這樣的好,她寧願不需要。
許逍霖是這裏麵最能看出來她的倔強的,因他們兩個人現在就像是站在了同一個位置上,現在午安所經曆過的,都是當初的他所經曆的。
他為此迷茫,慌張,不甘心又不知所措。
所有的一切都是這樣的無情,現實的巴掌響亮而疼痛。
這個世上沒有感同身受那麼一回事兒,因為他們沒有經曆過這樣的意外,所以他們不知道午安在這段時間隻能眼巴巴的在椅子上坐著沒有辦法上場時候的心情,更不可能知道那種看著隊友在進步,她卻在後退彼此間差距越來越大的驚恐。
這些許逍霖統統都知道,但是知道歸知道,現在的情形卻不一樣了。
許逍霖是在成名之後才發生了意外,所以他想休息就休息,想退休就退休,他有時間沉靜自己,休養傷處。
但是午安不一樣,午安在進入皇家一號隻不過是她籃球生涯的剛剛起步,如果在全國大賽上,她都沒有辦法被俱樂部看中,那麼以後也幾乎不可能有機會了。
這就是現實,如果午安想要讓自己的籃球生涯繼續下去,就必須打比賽,而比賽又是十分殘酷的。
贏了就是贏了,輸了就是輸了,毫無情麵可以講。
所以每一場比賽他們都應該拚盡全力的去戰勝對手,如果輸了,就代表他們隻能到此為止,籃球生涯隻能另尋出路。
沒有俱樂部會需要一個無法帶隊伍走向勝利的球員,這就是他們的命運。
所以此時此刻,許逍霖完全不知道應該怎麼勸午安。
感性上來說,他應該讓午安聽何子笙他們的話,老老實實的休息,盡量不要有大動作的時候就不要有大動作,以求減輕負擔。
但是理性上,他又希望午安可以盡情發揮,讓這場比賽贏得精彩一些,這樣才可以體現出來她的價值性。
午安這段時間已經別悶壞了,所以此時有比賽的時候自然是希望可以好好展露一番,就看著她現在充滿期待的眼神,許逍霖就沒有辦法說什麼。
午安眼見著許逍霖這邊是沒有什麼希望了,而另一邊何子笙就快要變臉了,她趕緊調整好自己的表情,笑眯眯說道:“哪能啊,我就是運用了一下誇張的手法,再說了教練不是讓我量力而行麼?隻要感覺自己狀態不對了,絕對不逞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