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嵐站在窗邊,隻留下一個孤寂背影,虞淮睜開眼便看見了,心間便是一抖,這樣子的溫嵐看上去很蕭索。
“阿嵐,多披一件衣服,”虞淮看著溫嵐穿著睡衣站在窗邊吹冷風,瞬間就從床上起來,給溫嵐拎了一件外套,“冷嗎?”
溫嵐的手有些冰涼,她回頭看著站在自己身邊,眼中帶著些憂色的虞淮,微微搖了搖頭,然後將窗戶一關,投入到虞淮的懷中。
不一樣了啊,她總算能在這種鬼天氣裏抱著虞淮,給他溫暖了,而不是隻能站在他身邊,看著他套著一層外套孤零零站在窗邊看雪。
那個時候,她總在懷疑自己為什麼變成鬼了都還會感到心疼。
“阿嵐,想要吃什麼?”虞淮的眼睛看著窗外,雪像是不要錢似的往下飄,地麵上已經累積起了一層厚厚的雪,別墅區裏的幾個孩子正在下麵撒歡似的跑動著,小臉上揚起純真的笑容。
“都可以,”溫嵐順著虞淮的目光看去,眼底飄著一絲歡愉,“虞少爺,在懷念我們的小時候嗎?”
“嗯,那時候阿嵐可霸道了。”虞淮眼尾都笑彎了,腦海裏卻在想著幼年的那些日子。
“我哪兒霸道了?”
“是是是,那不是霸道,那叫合理調配。”
“你又在心裏嘀咕我呢!”
“我怎麼會嘀咕你,隻是想想小時候,就覺得很有意思罷了。”
小時候的溫嵐,性子比現在還要霸道,一言不合就能動手的那種。小時候的虞淮身體弱,溫嵐就將虞淮納入自己的保護圈,從來不許有人欺負虞淮,也不許有人碰他。
皇都的雪天來的很早,每次下雪的時候,溫嵐就會拖著虞淮出門,卻不允許虞淮碰雪,讓虞淮站在一邊,自己給他堆了一個歪歪扭扭的大雪人出來,還讓軍區大院那些孩子們隻能說好看,不能說壞話。
然後那些被揍了好幾年的孩子們就乖乖的把那個巨醜的大雪人誇出了花。
每當這個時候,溫嵐就會跑到他麵前來,指著大雪人說,每年都會給自己堆一個讓他看。
“今年我也會給你堆一個大雪人。”溫嵐看著虞淮頗為懷念的眼神,便知道對方在想些什麼,隨口而出的一句話,說完,她自己心裏竟然有點酸。
其實她小的時候給過虞淮很多承諾,最後兌現的卻很少。
“好,今年我們可以一起堆。”虞淮的聲音還是很溫柔,溫嵐靠在虞淮的肩上,她在想要是哪天虞淮能對自己發脾氣,那才是一大奇觀呢!
趁著虞淮做飯的功夫,溫嵐換了一身衣服,當真拿著一個大鏟子在厚厚的積雪上挖出一層堆在旁邊。
沒過多久,溫嵐牌大雪人就出世了,旁邊幾個院子裏的小孩湊過來看了看,又笑鬧著離開了。
虞淮被溫嵐強製性從廚房裏挖出來,他看到別墅門前堆著的那個雪人,啞然失笑。
雪人還是想他記憶裏那樣的畸形,兩個圓滾滾的大雪球上下一疊,雪人的鼻子眼睛都是歪的,脖子上係著一根大紅色的圍巾,身上插著兩根長長的枯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