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存財喘著粗氣把李景明放到了炕上。
“爹,你和二叔去喝口水歇歇,然後叫娘過來,記住別讓二嬸和兩個妹妹過來。”
“哎哎。”李存財聽了兒子的話立刻走了。
李祥背著醫藥箱到了李景明屋子裏,拿出剪刀在火上烤了烤然後去剪李景明褲子。
“大郎這小子命大啊,幸虧沒紮著要緊的地方啊!”李祥感歎道,“給我端盆熱水來。”
小張氏雖說總是咋咋呼呼的但總歸是個婦人,沒見過什麼血腥的場景,乍一看到李景明那血呼啦的大腿隻覺得慎得慌。
“娘,去端水。”李文厚支使道。
“哎,好。”小張氏聲音有些打顫。
李文厚聽了看了她一眼,然後自己出去端水。
“文厚,我去吧。”張氏按下小張氏,然後一馬當先去了廚屋端水。
李文厚回去坐下了,剛坐下就看到李鳴蟬眨巴著一雙大眼給他端了碗水。
“哥,喝碗水歇一歇吧。”李鳴蟬歪著腦袋說道。
李文厚點了下頭,接過熱水慢慢地喝著。
李鳴蟬站在一邊看著李祥給李景明處理傷口,同時心情很複雜。
她前生是個獨生女,父母都是科研工作者,工作忙,顧不上她,所以她和父母親人感情都不怎麼深厚,也就是重生後從王氏二丫那裏感受到了被人寵溺的滋味。
所以她對待王氏和二丫都像是自己的崽子,當她二人在老李家被欺壓時,她十分討厭老李家這群人。
但是,這一夜,她忽然意識到:親人,大概就是打斷骨頭連著筋的吧!
雖然,隻有李文厚一個人在挑大梁。
忽然間,她覺得李文厚變好看了。之前她一直覺得他是個偽君子來著。
李文厚皮膚白白的,容長臉麵,一雙眼睛透著點狡黠透著點疲憊但又充滿了活力。
“三丫,你出去,別在這裏看。”李老頭出生驅趕。
李鳴蟬縮縮肩膀依言出去了。
雖然這一家子看起來渣,但還是有點人性的。
李景明看起來失血過多,估計需要進補一下,可是家裏是吃不上肉的,所以她打定主意去夾火山弄點吃的。
家裏亂成一團沒人注意李鳴蟬,於是她背起小背簍拿著繩子網子刀子的出了門。
出了門後她點起了火把,小小的一隻扛著大大的火把走在漆黑的夜裏。
夜晚很靜,李鳴蟬興奮又害怕,獨自一人蹣跚著循著山路走著。
火苗不時燎到路邊的草木枝杈,發出劈裏啪啦的聲音。
李鳴蟬漸漸遠離了村子走近了大山裏。
大山融入了夜色,仿佛一塊黑巧克力融在了黑咖啡。
“咕咕咕咕……”野鳥們不時地叫起來,驚得李鳴蟬心裏一顫一顫的。
夾火山很快就到了,李鳴蟬盡快地走到了龍王廟邊上。
在火光下,龍王廟的門口黑漆漆的仿佛一張大嘴。
李鳴蟬把火把埋在地裏,然後拿出火藥點了扔進了潭水裏。
夾火山裏村子挺遠,李鳴蟬估計聲音傳不到村子裏,於是便肆無忌憚地炸了起來。
水麵上時而多時而少地浮起一片一片的大小不一的魚。
等水麵平靜了,李鳴蟬便開始著手撈。
不大一會兒她便撈滿了半簍子。
水麵上還有不少,她索性全撈了出來放到了草叢裏藏了起來,打算白天再來拿。
李鳴蟬舉著火把循著來時的路出山,一腳一跌地往外走。
而這時山口處星星點點地閃起了綠色的光芒。
李鳴蟬舉著火把走到山口時,她麵臨的就是兩隻牛犢大小的狼。
兩隻狼一左一右和她對峙著,她頓感一陣冷汗自脊背開始蔓延。
“咕嚕。”李鳴蟬艱難地咽了下口水,大腦一片空白。
狼怕火,兩隻狼不遠不近地和她對峙著一動不動,似乎是舍不得她那口肉。
兩隻狼和她僵持了好一會兒後緩緩分開然後向她逼近。
李鳴蟬看狼動了回神了,然後放下背簍從懷裏掏出炸藥點了,然後衝個頭較大那隻扔了過去,然後捂著耳朵迅速往後一滾,滾出老遠。
狼不知道李鳴蟬衝它扔了什麼,隻象征性地躲了一下。
“轟!”炸藥炸了,狼炸死了一隻炸傷了一隻,由於李鳴蟬拿的炸藥塊頭較大,又是平地上炸的,所以威力十足,震得她耳朵嗡嗡叫。
傷了的狼拖著身體要跑。
李鳴蟬聽說過狼會報複,她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但是她怕是真的。
揉著耳朵站起身來,李鳴蟬找出繩子把繩子打了個結,然後一手菜刀一手繩子往沒死的狼那邊走過去。
狼看到李鳴蟬接近了它,便露出牙齒嗚嗚叫著向李鳴蟬示威。
李鳴蟬邁大步子走近傷狼,然後舉起菜刀要狠狠剁了它。
傷狼似乎感覺到了危機,拖著血肉模糊的下半身猛地撲倒了李鳴蟬,然後向著她的腦袋張開了腥臭的大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