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鳴蟬和王嬤嬤趕了一批棉衣給沈溪橋送過去後,便又開始著手準備過年的事情。
致胭脂上了最後一批豆蔻和花紅後便歇業了,這讓沒搶到套盒的姑娘們紛紛歎息。與此同時,花樓間致胭脂的化妝禮盒價錢又翻了幾番。
李家食肆歇得也挺早的。大過年的,加之天氣寒冷,吃小鋪的人非常少。索性早早閉門準備過年。
王嬤嬤趁著閑下來了趕緊去發展新客戶,那些想要和她們談生意,從她們那裏進貨的人家,她統統進行了回訪。
李鳴蟬給王嬤嬤出主意,讓那些胭脂坊可以用致胭脂的方子,但是那就算加盟商。每年都要繳納一定的配方使用費。
畢竟她們做的不是什麼高科技,很容易就會被仿出來。她們不過就是占了大西北落後的便宜。
年節期間,李鳴蟬和王嬤嬤的口袋又鼓了好幾番。
眼瞅著大年就要到了,李鳴蟬和王嬤嬤徹底歇了下來。王嬤嬤和李鳴蟬張翠翠王氏二丫每日裏就是湊在一起做針線活。
王嬤嬤和張翠翠手最巧,於是便是王嬤嬤畫樣子裁減,王氏縫邊,張翠翠刺繡。二丫則是負責鑲裏子和皮毛。隻李鳴蟬被委任縫襪子。
李鳴蟬每日裏對著一堆堆用來縫襪子的下腳料直瞪眼。那麼一大堆,得縫到什麼時候去啊~~~
大家先是給沈溪橋做了幾身棉襖棉褲,是可以穿在鎧甲裏的。然後是幾雙皮靴,搭配著幾雙李鳴蟬做的塞了棉花的厚厚的棉襪子。最後還給沙河和沙平一人做了一身棉衣。讓你後一塊送到了關夫人府上,托她幫忙送到軍隊裏去。
李景明和李存富在廚房殺雞宰魚的,到了晚上王氏就帶著孩子們一起去或炸或煮的收拾年貨。瓜兒這時候就會在灶台邊轉悠,時不時地被王氏和張翠翠喂幾塊熟肉。
日子一天天過去,馬上就到了年三十。
這時候並沒有煙花爆竹。大夥兒白天貼了桃符便去祭拜天地祭拜灶王爺。
宗祠並沒有從大灣村遷出來,所以便隻能在院子裏點了紙錢燒了,希望亡人泉下有知能來領錢。
祭祀過後便開始吃年夜飯。
二丫和王嬤嬤合力炒了一桌子的好吃食。瓜兒吃得一臉的油還猶自喊著“還要吃”,把大家逗得不行。
年夜飯吃完,大家都換上了新衣服開始守歲。
李鳴蟬和二丫俱是淺紅色衣裙,頭上挽了桑葉髻,然後簪上兩支亮銀步搖。張翠翠則是一身翠色衣裙,頭上別的亦是銀簪。
三個人對著鏡子用豆蔻化了清新的妝容,然後便和一家人一起迎新。
隨著沙漏的滴滴答答,新的一年到來了。
沈溪橋憑著勇猛和智謀,屢立軍功,三五不十地便要給家裏寄信。致胭脂則憑著時不時地推陳出新,生意越來越好。
這樣一轉,就是四年後了。
這一年,李鳴蟬十三歲,正是豆蔻年華。二丫十五歲,及笄了要成婚了。而沈溪橋已從軍四年,他十八歲了。
二丫的夫婿是一個地主家的兒子,正在讀書,已得了童生的功名,正打算考秀才。
李鳴蟬家裏家裏過得已經很好了。李鳴蟬跟著王嬤嬤也隻是在樓上的工坊折騰脂粉,不曾在公共場所露過麵,因此大家隻知道致胭脂有位巧手娘子,具體是哪位卻都不知道。
李鳴蟬知道自己是大名鼎鼎的巧手娘子後也是哭笑不得。張翠翠肚裏又懷了一個,她撫著肚子看著李鳴蟬十分慈愛地說:“三妹妹有了這門手藝,以後找了夫婿也定能把小日子過得紅紅火火的。”
王氏近來一直忙著給二丫備嫁,青娘也時不時來搭把手。
這四年來,青娘生養了一兒一女,把小張氏和張氏累得也沒空收拾她了,隻見天地圍著倆孩子轉。隻李存財還想著等自家再發達點,給李文厚抬個家世好的平妻。
李文厚在這幾年還給李鳴蟬不少書看,李鳴蟬學會了寫繁體字後邊開始給沈溪橋寄信。
沈溪橋知道二丫即將成婚了,在回信時表達了自己對二丫的祝福以及對李鳴蟬的擔憂。
戰事一片光明,他也被提到了章含之手下做副將。他在信中含蓄地表示想要李鳴蟬等自己回去,不要急著議親。
李鳴蟬將信念給二丫聽了,被二丫擰著臉笑話“不知羞”。
本來李鳴蟬不讚成二丫十五歲就成婚的。可是十五歲成婚是傳統,不是她能改變的。
好在二丫的夫婿要備考,夫妻同房的頻率可能不高,中標的幾率也就不大了。
“姐,你想要什麼東西嗎?我拿自己的私房錢買給你。”李明蟬一邊吃糕點一邊問道。
李鳴蟬已經抽條地十分不錯了,身材纖細,皮膚白皙,尖尖的瓜子臉,明眸善睞,很是招人喜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