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鳴蟬一看,心說壞了,怎麼一出門就遇上人家了呢?看那錦緞就知道那公子是這馬車的主人了。
李鳴蟬抓著馬車門看著貴公子嘿嘿笑了兩聲,然後從馬車上一躍而下拔腿就跑。
馬車夫踩著馬車嗖一下跳了過去。以超過李鳴蟬許多的速度幾步就趕上了她,然後五指成爪將她提了回去。
李鳴蟬抬手捂住了臉:太丟人了!
馬車夫將李鳴蟬放在了貴公子麵前,貴公子看著李鳴蟬微微笑著:“你從我的馬車裏跑出來,莫不是你就是那聽紅樓逃跑的姑娘?”
李鳴蟬一聽趕緊擺手搖頭:“不不不,我不是。我是良民。我是通州人,被人綁了來的,你要是能幫我回到家,我一定好好謝你。”
“哦?”貴公子微笑問道,“那這麼說,你真的是聽紅樓跑了的姑娘咯?”
李鳴蟬:……
“不,你聽我說。我是後院打雜的,不是接客的。我還會很多其他本事,我……我還會做胭脂……”
“我家有胭脂鋪子。”
“我做的胭脂在通州城都是獨一份的。我就是致胭脂的巧手娘子,你可以派人去打聽一下。我可以給你做許多胭脂,配方都歸你,保證你賺個盆滿缽滿。”
貴公子一聽,眼神中興味更濃:“哦?原來你就是致胭脂的巧手娘子嗎?那倒是值得搭救一下。”
李鳴蟬深吸一口氣吐了出來:“公子神通廣大,竟然連通州的致胭脂都知道。”
“商人嘛,當然是哪個行當賺錢便關注哪個行當。”
李鳴蟬最終放心地滿懷歡喜地跟著貴公子爬上了馬車,然後馬車噠噠噠噠跑到了一座宏偉的府邸前,上書兩個大字:成府。
門子將角門打開,車夫直接趕著馬車進了府內。
成府內雕梁畫棟十分漂亮。假山林立處有著結了薄冰的人造湖,湖上架了小橋。橋麵上有幾個下人拿了抹布在擦拭著石橋。石橋是白色大理石雕成的,上麵刻繪了幾隻仙鶴。作白鶴亮翅狀。
冬日草木大多凋零,也會看不出那些事珍稀草木,不過看下人們精心伺候的樣子,便知那些草木價值不菲。
貴公子在前麵走,李鳴蟬和車夫在後麵跟著。李鳴蟬看著成府的富貴程度便知這成公子不是一般人。
李鳴蟬對馬車夫招了招手,示意他低低頭,馬車夫臉上沒什麼表情,然而也還是彎了彎腰。
李鳴蟬小聲問馬車夫:“成公子名諱是什麼?我該怎麼稱呼他?”
馬車夫虎了臉:“你隻管知道我家公子姓成就好了,不須知道他的名諱。”
李鳴蟬撇撇嘴不與他計較。
成公子帶著兩人走進了書房。他的書房十分寬敞,然而擺設卻十分簡單。所擺器具不太華麗,但都清雅低調。
成公子坐在了椅子上,從桌上拿起了一張懸賞令。懸賞之人便是李鳴蟬。
“這應該是你家那邊發的懸賞令,今日一看見你我便想到了這懸賞令,然後你又說什麼巧手娘子,我便確定了是你。
致胭脂的名氣我知道,而且你自己說了要給我幾個配方,所以我不打算現在就把你放回去。”
李鳴蟬:……
“不知公子怎麼稱呼?”
“我姓成,名喚雪青。”
“成公子,我名字叫做李鳴蟬。”
李鳴蟬在成府休息了一夜,第二天便被成雪青給送到了作坊裏。
那胭脂作坊裏隻有兩個小夥計,用來給李鳴蟬跑腿打下手。
李鳴蟬原本想著把豆蔻、花紅、鳶尾那幾個配方寫一寫給成雪青,誰知成雪青卻非要新的配方。沒辦法,李鳴蟬隻能在作坊裏做實驗。
先是畫了圖紙交給成雪青讓他去找鐵匠做儀器,然後自己帶了夥計出門去采購,在采購原料裏,她加入了一些炸藥的原料。
在作坊裏將原料歸類好後,李鳴蟬要求還要進山一趟。
“很多原料是草本植物,雖然現在已經入冬了,但依然能找到一些。”李鳴蟬對成雪青解釋道。
成雪青其貌不揚,但十分有風度,也算得上是一名翩翩佳公子。
“好,我再派幾個人跟著你,如今天冷了,野獸們若是沒有休冬,怕是難對付地很。”成雪青溫和地說。
李鳴蟬應了,成雪青雙手一合:“那就好。哦對了,你這衣服不太禦寒,我派人給你送兩件過來。”
對於成雪青的好意李鳴蟬沒辦法拒絕,隻能一一允了,然後自己再送一臉笑意的成雪青出門去。
“這人這麼好心是為啥?真怪!難道真有這麼好心的人?”李鳴蟬喃喃自語道。
過了幾日,正是大晴天成雪青將進山的人和物都配備齊全了。戶外看著豔陽高照,但仍舊是北風呼嘯,冬風刮在臉上刀子一樣,李鳴蟬將臉包的嚴嚴實實,唯恐被那冬風將臉凍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