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飽喝足,李鳴蟬又用鍋熱了一些水。
水是放在一個木桶裏的,馬千抱了木桶去裝的。木桶則是李鳴蟬指揮馬千找了棵空心老樹做的。
馬千帶了一把小刀,用了這許久也鈍了。李鳴蟬燒水的空當他便吭哧吭哧磨起了刀。
兩個人用熱水兌著冷水洗漱完畢,李鳴蟬又出去埋了地雷。回去後她再叮囑馬千夜裏一定不要出洞去,要是想方便,便直接在東門口左拐五步。那裏有她挖好的茅坑。
馬千知道李鳴蟬在地裏埋了東西,他也知道那石頭的厲害,便乖乖地答應了,而且在心裏反複提醒了自己。
又一日,李鳴蟬早起排了雷便去拿自己的獵物,馬千則是又做了一個水桶,拿了兩個桶去擔水。
李鳴蟬回了山洞洗漱以後便開始做炸藥,馬千則是收拾獵物打算做午飯。
馬千幹會兒活就開始看李鳴蟬。
李鳴蟬將頭發在腦袋後麵綁了個馬尾,露出了光潔的額頭。一路上她的眉毛也長出一些,一張臉看起來神采飛揚。
李鳴蟬手挺粗糙的,但仍舊是十分靈活,一樣樣料按比例配好放在了樹葉上,然後一些需要煉製的她便放進了爐膛裏燒。
爐膛裏的火燒得很旺,李鳴蟬額頭上都出了一點細密的汗。
馬千看李鳴蟬看得有些入迷。小姑娘就是好看,臉也幹淨眼睛也幹淨。
李鳴蟬知道馬千在看自己,但她也不看回去。她覺著,馬千這表現應該是大齡單身男青年的通病。
說道大齡單身男青年,李鳴蟬開始想家了。家裏有很多人,他們都很愛自己,自己也愛他們。
“也不知道沈溪橋說親沒有。”李鳴蟬暗自嘀咕,“他也不小了,也該說親了。”
李鳴蟬將燒好的料拿出來放在石板上晾著,然後再燒其他料。
想當初,沈溪橋還要自己等他回來。李鳴蟬想起來心情有些低落。這時候她也不知道在哪裏,沈溪橋也不知道有沒有找她。
這時候沈溪橋正在一家客棧內休息。客棧裏還貼了李鳴蟬的通緝令。他看到通緝令便放了心。畢竟有通緝令就說明李鳴蟬沒有被抓到。
走了一路,他還聽說一個山坡子上有過怪異的響動,那邊還死了好幾個乞丐。
想來,應該就是李鳴蟬炸了他們。
夜裏睡不著,沈溪橋躺在床上便琢磨李鳴蟬可能往哪裏去。
回想著自己和李鳴蟬在大灣村的日子,他想著李鳴蟬可能會往大山裏鑽。但到底是那座山呢?
沈溪橋坐起來看著窗外發呆:“想來是座大山,不然她沒辦法做那東西。”
沈溪橋頓時有種豁然開朗的感覺,一下子仰躺在床上睡了過去。
第二日,沈溪橋結了賬便往有山的地方走去了。
沈溪橋先去了黑石山,發現黑石山那邊有人搜查,他便回轉了。後來再往通州那邊去,便到處打聽哪裏有大山。
一名老叟在村頭曬太陽,沈溪橋打那邊過去,看到老叟便問:“老丈,不知這邊可有什麼大山?”
老頭抬手摳了摳耳朵:“你說嘛呢?”
沈溪橋抬高了嗓音:“這邊可有什麼大山?”
老頭衝沈溪橋擺擺手:“沒開花。”
沈溪橋:……
沈溪橋跟老頭告別後騎著馬又走了一段路,遇到了兩個打柴的。
“兩位大哥。”沈溪橋翻身下馬,“請問這附近有沒有什麼大山?”
“大山?”一名樵夫驚訝地看了眼沈溪橋,“你找大山做什麼?”
“我家妻子病了,我要去采藥。”沈溪橋說了個謊。
“哦。”樵夫點了點頭,“往北十幾裏有座安魂山。不過我勸你別去,那裏很邪門。”
沈溪橋聽了這話覺得奇怪:“怎麼個邪門法?”
兩個樵夫對視一眼,其中一個對沈溪橋點了點頭:“那裏……大家都說那裏有鬼。”
沈溪橋點點頭,接著深問:“那裏有什麼鬼呢?”
“渾身長毛,個子特別大,用兩條腿走路……”
“野人。”李鳴蟬肯定地說。
這時候山洞裏,馬千和李鳴蟬正在忙活,而遠處遠遠站了個一身棕色毛發的人形生物。目測得有兩米高,十分健碩。
馬千看到了嚇了一跳,他趕緊叫李鳴蟬看看那玩意兒是個啥。
馬千聽到李鳴蟬說“野人”,覺得很奇怪:“啥?”
李鳴蟬站起來將洞門口埋上雷:“就是野生野長的人。我們要當心,可不能讓他們到我們這裏來。”
結果,到了晚上,怕什麼來什麼,野人到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