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鳴蟬挑了一身鵝黃色的春裝,然後坐在梳妝鏡前給自己梳了個包包頭,頭頂上一邊一個綰了起來,下麵的短頭發則是用鵝黃色的線穿插著讓老媽子幫自己編了起來,然後繞到了包包上。
經過一段時間的養護,李鳴蟬皮膚明顯好了許多,白白淨淨的,臉蛋兒粉嘟嘟的,就是身材還是消瘦,沒有補回來。
“謝謝媽媽。”李鳴蟬衝老媽子一笑,“那我先去了。”
老媽子很喜歡這個粉嫩嫩的女娃娃,禮貌又可愛,讓她每次見了都覺得心情很好。
“表小姐去吧。”老媽子送李鳴蟬出了門。
李鳴蟬去到了前廳,周長月在那裏等著她。
看到李鳴蟬來了,周長月趕緊站起身迎她:“妹妹近來可好,姐姐這幾日忙,未曾過來看望妹妹,還望妹妹勿怪。”
李鳴蟬做出一副天真的樣子來:“不是前幾日才見了嗎?”
周長月看著漂亮幹淨的李鳴蟬覺得頗為驚豔,但聽了李鳴蟬的話她又覺得尷尬:“妹妹說得哪裏話。妹妹這般漂亮的人物,姐姐一見就覺得心裏歡喜,恨不能天天放在眼前。正所謂一日不見如隔三秋,姐姐可是九年沒見妹妹了呢!”
聽周長月說這麼肉麻的話,李鳴蟬簡直要吐了。她最討厭和這種綠茶妹子說話了。
“可我還要清修,不能和姐姐玩耍。而且哥哥有交代,不準我出來見客。”李鳴蟬虎著臉一臉認真地說。
周長月一臉羨慕地看了眼李鳴蟬的衣服,心說:“騙鬼呢!穿這麼好的衣服,可見深溪橋對這個妹妹的重視。要知道我自己可是都沒有買上這麼一件呢。”
“妹妹說的哪裏話,沈哥哥那樣神仙般的人物怎麼可能說這樣的話?想來是妹妹你會錯意了,誤把沈哥哥的愛護當成了禁錮?”
聽著周長月給自己分析深溪橋的心理活動,李鳴蟬就直想笑。這個綠茶,還當自己是深溪橋肚子裏的蛔蟲不成。
“哥哥可是婢女都不給我配一個呢!”李鳴蟬糊弄道,“我……我不能和你說太久話,我先回去了。”
說完,李鳴蟬頭也不回地就走了。周長月看著她的背影做目瞪口呆狀。
“這小尼姑,太放肆了!”周長月坐上馬車後罵道,“我呸!嫁不出去的小尼姑!”
馬千在前門聽差,剛好聽到了周長月這麼罵李鳴蟬,給他氣得不行,便找到了後院告知李鳴蟬。
李鳴蟬將自己做的幹果什麼的拿出來裝了一小筐給馬千:“馬大哥,我剛做的,你拿去吃吧!”
馬千接過小筐還很是氣悶:“以後她再來我堅決不會往府裏放了。你這麼好的人,她竟然還罵你,還罵你是尼姑!”
李鳴蟬看馬千氣成那樣便笑了:“馬大哥別氣了,我又不是尼姑。再說了,尼姑可不就是不嫁人嘛。”
馬千仍是不解氣,拿了筐子就要往前麵上工去。
“哎等等!”李鳴蟬喊住了馬千,“馬大哥我再給你個東西。”
李鳴蟬找出了三枚鐵栗子裝進了一個荷包,荷包口係得緊緊的。
“馬大哥,這是能救命的東西,你拿著。”
馬千接過去掂了掂:“這東西咋用?”
李鳴蟬又拿出一枚指給他看:“別急,我教你。這也是那種引雷的石頭,我給它取了個名字叫鐵栗子,比起石頭來隻會更厲害。”
馬千一聽,拿著荷包的手開始猶豫起來。這麼凶的玩意兒,他還真沒那個膽兒留。
李鳴蟬看馬千猶猶豫豫的,便拍了他一巴掌:“馬大哥,你想啥呢?這東西可是沒處弄的。眼下天下還太平,若是到了不太平的時候,這就是能保命的。”
聽了李鳴蟬的話,馬千將鐵栗子收了起來。
深溪橋這天在朝堂上受到了訓斥,他就勢提出了要解甲歸田,這讓皇帝更加憤怒,當場免了他的職。
其他深溪橋的好友都趕緊給深溪橋求情,奈何深溪橋偏生咬緊牙關不開口,所以也沒辦法給皇帝台階下,讓皇帝收回成命。
就這樣,深溪橋被罷官了。
他回到家的時候剛剛中午,馬千還抱著鐵栗子坐在門前惴惴不安,看到深溪橋回了便趕緊去迎接。
“馬大哥。”深溪橋衝馬千笑了笑,“收拾收拾,咱們準備搬家了。”
李鳴蟬還在幹活,深溪橋到了院子裏和她說這個事的時候她沉默了片刻,然後便拆起了機器。
“是又要亂了嗎?”李鳴蟬問道。
深溪橋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