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品正文卷 第七章 順利去上工(1 / 2)

因兩家住的比較遠,也沒什麼往來,雖是本家,原主也對這位顧奶奶沒什麼印象,顧明貞走進這座小院的時候很是詫異了一番。

院子不是很大,房子也隻有兩間,右邊那間屋頂上還有一座煙囪,這顧奶奶難道是一個人住?

屋內亮著燈,但顧悔沒有擅闖,站在外麵喊了一聲:“嬸子。”

一道人影印在了窗紙上,隨著她的走動,門口出現了一個老婦人,年紀看著還沒有顧老太太大,一頭黑白相間的長發梳的十分認真,一絲不苟,微微下陷的眼窩裏,是一雙銳利的仿佛能看透人心的眼睛,消瘦的身形稱的衣袍十分寬大不合身。

顧明貞認真的行了一個禮,道:“阿婆。”

這種奇奇怪怪的稱呼,顧奶奶不置可否,嘴角略微動了動,問道:“你是恂小子家的大丫頭。”

“是。”總覺得眼前這個老太太不一般,顧明貞下意識的對她帶著尊敬。

顧阿婆點了點頭,回屋吹滅了燭火,拎著一盞燈籠出來鎖上房門,道:“走吧!”

哎?

顧阿婆走在前麵,頭也不回的道:“你這個時候跟著悔丫頭來,不就是想跟著上工,正巧你慶嫂子昨夜摔了一跤,腳腫了不能來,缺了一個人。”

這還真是狗屎運。

一行三人走在寂靜的雪夜裏,誰也沒有說話,隻有腳下咯吱咯吱的雪聲,天色漸白的時候,三人才到了楊柳灣孫家。

這孫家在本村相當於地主一樣的存在,院子建的很大,三人到了偏門,顧阿婆敲了門,沒一會門就被人從裏麵打開了,三個人跟在一個下人後麵七拐八拐的才到了廚房,一路上除了早起打掃院子的下人,並不見其他人,廚房內也空空如也,今天辦宴席要用的菜倒是已經整齊的擺在一邊了。

正式的酒席第一天已經吃過,後麵兩天的菜式就要隨便一些,但孫家有錢,娶的還是遠近聞名的大才女,即便是流水席,也是分量十足。

顧阿婆看了一眼地上的菜,要做什麼菜式心裏已經有了數,轉頭問道:“會切菜嗎?”

切菜對於一個經常泡在廚房的人來說,是最基礎的技能,她不僅會切菜,還會雕花。

見她點頭,顧阿婆又道:“這些蘿卜削完皮之後,一部分切塊,一部分切絲白菜梗和葉子分開,等我來了再說。”

交代完這些,她就徑直出了廚房。

顧悔已經從井裏打了水上來,開始洗菜。

冬天井水並沒有想象中那麼冷,甚至帶著一點點溫,姑侄合力很快便將幾大框蘿卜洗了出來,又一人拿了一把刀開始削皮,顧明貞削的比顧悔還要快些,削完一半將剩下的活留給顧悔,開始咚咚的切蘿卜絲。

等顧阿婆回來的時候,蘿卜和白菜已經切完,顧悔領著顧明貞將剩下的菜也洗了出來。

“刀工倒是好。”

老人家話不多,誇了顧明貞一句便也開始幹活。

本就是流水席,加上又是冬天蔬菜不多,顧阿婆勉強配了六葷六素,巳時末開始燒菜,顧悔在灶膛前燒火,顧明貞幫著打下手,一直忙到申時外麵催菜的速度才慢了下來。

顧明貞擺完最後一道菜,終於鬆了一口氣,昨天夜裏還在感慨六十文工錢挺多,現在才明白這哪是掙錢啊,完全就是拚命的架勢。

她捏著拳頭捶了捶酸脹的腰,一轉頭就看見顧悔跟個沒事人一樣站在那看著顧阿婆炒她們仨的菜,而正在炒菜的顧阿婆腰杆依舊跟早上來的時候一樣直,拿著銅勺翻菜的動作絲毫不見慢。

等炒完一盤蘿卜絲,見顧明貞有氣無力的靠著案板,顧阿婆不苟言笑的臉上罕見的露出了一絲笑容,轉瞬即逝:“想做這一行啊,體力還得要跟上,尤其是臂力,想成為出色的大廚顛鍋是基本功,你看你姑姑,太瘦手上沒力,老婆子我早就勸過她改行,但這丫頭性子倔,一直不願意。”

顧明貞懵了一下,沒想到在古代還能聽到顛鍋這個詞,古代都是用的土灶,燒的是柴,顛鍋這種動作一做起來,柴灰肯定揚的到處都是,但顧阿婆現在既然說了顛鍋,那這件事肯定就是真的。

顧明貞看了一眼顧悔,她正在半低著頭在擺弄即將要下鍋的一條魚,聽了顧阿婆的話頭也沒抬,但臉上表情不難看出倔強。

“廚子也不一定都要燒熱菜,我曾在一本書上看過,前朝就有一位大廚以冷菜聞名於世,一手雕花技藝幾乎可以以假亂真,我小姑臂力雖然不行,但她手巧,學起冷菜來豈不是事半功倍?”

顧悔眼中猛的蹦出光芒,抬頭望著顧明貞。

顧阿婆失笑:“想法倒是不錯,但能請的起幾名廚子的必是大富大貴之家,悔丫頭這樣的,恐怕沒個十幾年磨煉,沒人會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