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多久,方致堯攜眾人出來,浩浩蕩蕩一行人在門口分別,各自上了車。
蘇菀看到隻剩方致堯一人,連忙驅車迎了過去。
方致堯上車後,長臂一展,將蘇菀奪入懷中,緊緊擁住:“來了多久?怎麼不給我電話?”
濃濃的酒味熏得蘇菀有些頭暈,也是,這種地方應酬,少不了喝酒助興。
值得慶幸地是,他身上除了煙酒的味道,並未聞到一絲一縷女人的香水味。
“突擊檢查哪有提前通風報信的?”
“是嗎?有沒有查到什麼違規?”
“暫時沒有。”
方致堯放開她,餘光無意間掃到後座的玫瑰花,眉頭微蹙,“哪裏來的玫瑰花?”
蘇菀陪笑道:“我買來打算送人的,付了錢,賣花的小男孩才告訴我,隻有笨頭笨腦的女人才會喜歡玫瑰花,男人才不喜歡華而不實的東西。”
方致堯一揚眉毛,明知故問道:“你打算送誰?”
蘇菀學他的樣,揚起眉毛,“你不知道?”
方致堯醉眼微眯,隻管看著她笑,一雙鳳眸染了酒氣,欲念沉沉。
蘇菀躲開他的視線,暗暗歎口氣,他喝多了,今晚不是談話的時機。
方致堯是何等人物,豈會看不出蘇菀欲言又止,隨即問道:“你找我有事?”
蘇菀沒有正麵回答,“你喝多了,我送你回家。”
一路上,方致堯總覺得有絲絲縷縷的清香潛入鼻端,說不出的好聞。
像極了春天穀雨過後,江南的大街小巷裏,各種柑橘樹靜悄悄地開出一樹白花,甜甜的香味,仿佛帶著綠色,清清爽爽,讓人忍不住大口呼吸。
他這是怎麼了?真是酒不醉人人自醉。
車上的兩人各懷心事,沉默不語。
到了樓下,蘇菀本打算直接開車回家,不料方致堯酒意上了頭,左右搖擺,晃晃悠悠,差點摔倒,她不忍心見他吃苦,隻能下車扶他上樓。
一進門,方致堯卻沒事人一般,行動自如,看不出一絲醉意,蘇菀知道他玩了花招,斜著眼看他表演。
他拿來香檳,興致勃勃地說道:“今晚談成了一筆大的投資,我們慶祝一下。”說完,倒兩杯香檳。
蘇菀賠笑道:“是嗎?恭喜。”眉宇間卻藏著一股陰霾。
方致堯拉她到吧台的高凳坐下,輕輕將她頭頂淩亂的頭發撫順。
“說吧,什麼事?”
蘇菀裝傻:“什麼?”
“什麼事讓你愁眉苦臉?”
蘇菀摸了摸臉,“這麼明顯?”
“都寫在臉上。”
蘇菀訕笑:“還好,不是刻在臉上。”她實在不知道如何開口借錢,
方致堯仿佛看透她的心思,遞給她一杯香檳,她一口喝光,在酒精的作用下,話不由自主多起來。
她問道:“告訴我,怎麼樣才能變得像你這樣,運籌帷幄,一切盡在掌控之中?”
“掉的坑多了,自然懂得如何避免被坑。”
蘇菀瞪大眼睛,“你也被坑過?”
方致堯放肆大笑,“你當我一出生就是哪吒,能跑能跳,自帶混天綾和乾坤圈?”笑容如陽光般炫目,百看不厭。
蘇菀自顧自倒一杯香檳喝下,整個人鬆弛下來,“你現在完好無損,可見當初的坑都很淺。”
方致堯悄悄在她耳邊報一個數字,“這是我被坑得最慘的一次。”
蘇菀瞪大眼睛,想不到精明強幹的方致堯也有失算的時候,看來蘇萱並不是被騙得最慘的那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