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菀頭暈目眩，撲倒在床上。
不是真的，剛才肯定聽錯了，又或者那個男人根本不是方致堯。
守著手機，隱隱盼著方致堯打電話告訴她剛才隻是個誤會。
隻要他願意打電話來解釋，她一定耐下心來好好聽他解釋。
他可以解釋說，那個男人並不是他，這是她最想要聽到的答案。
她實在沒有勇氣打電話確認對方的身份，況且，這是沒可能的事。方致堯的手機從不離身，她認識他那麼久，從未見過外人接聽他的電話，包括她在內，也未動過他的手機。
也許隻有做那種事的時候，他才會把手機扔一旁吧。
他如果借口喝醉酒了，酒後亂性，她會不會接受？不，這個借口太爛，隻值兩個清脆響亮的耳光。
除此之外，他還能找到什麼合理的借口？
一個人渣而已，為什麼要費盡心思為他找借口？真是可笑。
她雙手抱著頭，蜷縮成胎兒姿勢。
有人推門進來，打開燈。
她知道那是蘇萱。
蘇菀不想回到現實世界，閉緊眼睛裝熟睡。
可是蘇萱卻不放過她，使勁搖晃她，一定要讓她醒過來，“醒醒，醒醒。”
這麼大的力氣，躺在病床上的植物人都能被她搖醒。
蘇菀強打精神坐起來，故意揉著眼睛，以免被人發現哭過的痕跡。
蘇萱開門見山說道：“這次你一定要幫我。”
蘇菀抬起頭，看一眼蘇萱，大吃一驚，這還是第一次見到她如此憔悴的模樣，一頭長發如幹草蓬散在肩膀上，臉色灰敗，黑眼圈，雙目深陷，雙手緊緊抓住妹妹的肩膀，猶如抓到救命稻草。
肩膀捏得有些痛，蘇菀不露聲色地移開她的手，問道：“出了什麼事？”
蘇萱答非所問：“你不幫我，我就完了。”
蘇菀不解：“怎麼幫？”
“我需要一大筆錢還債。”
“多少？”
蘇萱舔了舔幹枯的嘴唇，報出數額。
蘇菀怔住，要讓那個數額在腦海裏轉幾圈，才能反應過來，“怎麼會欠這麼多錢？”
“想在討論這個有意義嗎？”蘇萱急躁地說道：“你就告訴我，你幫不幫？！”
蘇菀實話實說：“我拿不出這麼多錢。”
“爸把振星給了你，媽把家裏的房屋商鋪的房本都給了你，你隨便拿出一樣出來，就可以解決問題。”
蘇菀解釋道：“振星隻是個空殼子，公司的現金早被爸挪用出來給了你投資，為了不讓振星破產，我把房屋商鋪拿出來抵押給了外人。”
“不可能！”蘇菀不置信：“振星那麼大的公司怎麼可能是個空殼子，你肯定在騙我！”
“你不信，明天可以和我一起去公司，看一下財務報表。”
蘇萱張大嘴巴，一時說不出話來，回過神來，說道：“振星現在賬上有多少錢，你全部轉出來給我。差的那些，你可以問方致堯借，他那麼愛你，一定不會拒絕你。”
算盤打得響亮，絲毫不顧及蘇菀的想法。
莫說蘇菀現在對方致堯的那顆心已經沉到海底，即使兩人感情好，也不能當未婚夫是冤大頭，無度索取。
“振星賬上的錢動不得，在做的項目有大筆應付款，沒有錢周轉，振星隻能倒閉——”
蘇萱不耐煩地打斷道：“那你給方致堯打電話，問他借錢。”
“借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