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我找的安保都是特種部隊的退伍兵,這幾個人,還不夠他們五個打的。”方致堯雙臂抱在胸前,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樣。
蘇菀沒好氣地看他一眼,“法治社會,不要喊打喊殺。”
“那就隨他們去。”方致堯聳聳肩。
“就任由他們在門口對峙?”
“堅持不了多久,就會作鳥獸散。”方致堯說得輕描淡寫,轉身去陪外祖母下棋。
不過一刻鍾時間,門口的這群人就吸引了不少注意力。
難怪過去,學會一兩樣雜耍功夫,就可以上天橋賣藝,養活一家老小,實在是國人太喜歡看熱鬧。但凡有一點點異常出現,立刻能吸引到吃飽了撐得慌的,又或者趕著去辦事,卻不介意停下來看上一會兒的路人。
局麵一直僵持,沒有任何進展。
吃瓜群眾摒不住了,相熟的鄰居直接把電話打到家裏來了,打探消息:“張醫生,你在家嗎?”言下之意是,你在家為什麼不出來說幾聲,你不在家就趕緊回家鬧起來。
外祖母尷尬地回複她:“在家呢。”
“你家門口圍了一大幫社會人士,怎麼回事?”
“小事,一會兒就散了。”
“你看看他們啊,一個個,不是斜叼著眼,就是渾身紋身,看著就不像好人啊,你是不是得罪了什麼人?要不要報警?”
外祖母已經有些不耐煩,“我清楚了,有需要我會報警。”
對方囉裏囉嗦,說個不停。
外祖母借口水開了,掛了電話。
蘇菀看向方致堯:“他們多久能散?要不,我們報警。”
“不用,熬不到吃中飯,他們就散了。”方致堯就像個算命先生。
別說,他還算對了,11點左右,這幫站在門口喝西北風的烏合之眾就開始作鳥獸散,不多時,門口空無一人。
蘇菀奇怪:“你怎麼知道他們撐不住吃中飯?”
“一群癮君子,能有什麼精神頭。”方致堯冷笑道。
看私生子發黃的眼睛,不時顫抖的雙手,就知道他癮不小,沒救了。
“我估計,他下午還會來,外公的遺產是他的救命稻草,他不會輕易撒手。”方致堯表情嚴肅地看向外祖母,請求她的意見。
外祖母歎了口氣,“下午再來,就讓他進來吧,事情總要當麵講清。”
蘇母有些擔心:“講得清嗎?他要的是錢,不給他,他能走?”
“不走又能怎麼樣?銀行裏都是錢,也沒他去搶啊。”仗著方致堯請的專業安保人員,蘇菀底氣十足,“再說了,我們還怕一個癮君子?”
方致堯連忙站到蘇菀一邊:“沒事,一個癮君子,不足為懼。”
蘇菀滿意地看他一眼。
見兩人眉目傳情,外祖母和蘇母交換一個眼神,一切盡在不言中。
保姆擺出飯菜來,外祖母感歎道:“這日子過得,感覺早餐還沒消化,就開始吃中餐,中餐剛收拾完,一眨眼,又要吃晚飯。”
“可不是,一天三頓,一頓都少不了。”
“咦?蘇萱還在樓上睡呢。”
蘇母點點頭:“是啊,自從她懷孕後,就嗜睡得厲害,陪我看會兒電視,都能睡過去。蘇菀,你上樓叫一下你姐。”
蘇菀上了樓,打開房門,朝裏喚一聲:“姐,起來吃飯了。”
蘇萱根本沒睡著,聽到聲音轉過頭來,雙目紅腫,剛剛哭過:“哦,我馬上起來。”
“怎麼了?”蘇菀走過去坐下,握住她的手。
蘇萱隻管低著頭流淚,不說話。
蘇菀急了,“有什麼話,你說啊?”
“你說的對,唐伯遠不想娶我。”
自從唐伯遠離婚後,蘇萱耍盡了花招,先是打著母親的旗號說肚子的孩子不能要,見他不置可否,隻得退一步說已經費盡心力說服母親。
她故意到唐伯遠辦公室突襲,先要把兩人關係公之於眾,卻被他板著臉訓一頓:公是公,私是私,公私分明,不要在他工作的時候到公司找她。
那一刻,蘇萱幡然醒悟,自己在唐伯遠心目中一直是個可有可無的人。
可是,她不甘心。
外祖父過世,她回來三天,故意沒聯係他,打算冷一冷他,等著他來哄,他來求,結果卻是完全斷了聯係。
聽蘇萱講述完原因,蘇菀馬上說:“那你馬上給他打電話,告訴他,你想他。”
隻聽蘇萱語帶譏諷地說道:“他都不記得我,我還去死纏著他,有什麼意思。”
不料蘇菀沒聽出她的話外音,立刻豎起大拇指,表揚道:“有誌氣!像唐伯遠這種中年男人,什麼樣的女人沒見識過,早就挑花眼了,好不容易脫層皮離了婚,怎麼可能重蹈覆轍。”
冷不防蘇萱幽幽歎一口氣,眼淚又落了下來:“是啊,像我這般姿色的女人多的是,他怎麼會娶我?”
蘇菀這才清楚她說來說去,就是想要嫁給唐伯遠,“一定要嫁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