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五 99.畫展巧遇
天空雷電交加下著大雨,蘇臻在家聽到一陣急促的敲門聲,她開門,一看是趙綿綿。趙綿綿說自己落難了,要在蘇臻家避避,並說自己餓的慌,於是蘇臻去廚房給她弄了吃的。吃過東西,趙綿綿坐在沙發上發呆,蘇臻說玩會兒電腦吧,這樣坐著多無聊。於是趙綿綿來到電腦麵前坐著卻依然是發呆,她說她不想玩電腦,沒有心情,她神情慌亂不安。蘇臻問怎麼了,她卻稀裏嘩啦的哭起來,那眼淚和窗外的雨珠子一樣,蘇臻見了想安慰她什麼,卻手足無措的說不出一句話。趙綿綿一聲哭泣一句話的說道,鍾煜和別的女人好上了,然後私奔了,那女人的老公有錢有勢說要找到家裏來要人,她怕的很,所以來蘇臻家避避。她還說家裏欠了不少債,債主們知道鍾煜跑了後,紛紛上門來討債,她無力應付……趙綿綿的話,蘇臻字字聽的清楚,還有那窗外雷電風雨交加的聲音……
蘇臻突然醒了過來,才發現是個夢,因為是突然醒來,她的心砰砰砰的劇烈跳動。她回憶著夢境,心裏不禁為趙綿綿擔心起來,希望她好,一切都好。她幾乎不曾夢見趙綿綿,這次卻意外夢見而且夢境深刻,她想大概是自己太在乎鍾煜了,潛意識裏還是想占有他,所以夢境才會這樣。
今天是國內某國畫大師的畫展第一日,蘇臻醒來後,就一直沒法入睡,索性起床梳洗,等著秦楚開車來接。今天她穿了一條天藍色的純手工繡的牡丹圖案旗袍,批一件雪白色皮草披肩,頭發用秦楚聖誕節送的發簪一絲不亂的盤在腦後,不施粉黛,她不愛化妝。蘇臻素來喜歡旗袍,這旗袍還是三年前自己在商場無意撞見,然後考慮了又考慮花重金買下的,她看中了手工刺繡的工藝,心想即使買了不穿,也可以做收藏,今天她也是頭一回穿這旗袍出門。小藝見到她時,讚歎說美極了,好像從民國穿越來的女子。秦楚見了說女子穿旗袍當然是好看,但是這個天氣穿這樣恐怕隻有蘇臻一人,走在路上小心被圍觀,恐怕會讓人回頭看的脖子都扭斷。蘇臻不以為然,說看國畫肯定要穿的中國風一點啊,換身打扮也換個心情。不過聽秦楚這麼說,還是有些擔心,畢竟現在這樣穿的人幾乎是沒有了,真怕自己成為圍觀的對象。
展覽館二樓的大廳裏,掛著上百幅大師的國畫作品,有裝裱好的小品,亦有三米之高的卷軸。來參觀的人並不多,有走馬觀花的,有駐足觀看的,也有拿著單反相機拍照的。蘇臻三人從最外麵慢慢的一幅幅往裏麵欣賞,大師的作品有山水畫,有人物畫,亦有花鳥畫,技法有工筆亦有寫意。三人就小藝略懂國畫,蘇臻和秦楚純屬門外漢來陪小藝的。不過當看到一幅麻雀小品圖時,三人在畫前停留了很久,並小聲討論著。
“哇,這隻鳥畫的好好啊,好像真的一樣,仿佛要從畫裏飛出來一樣。”蘇臻讚歎。
“是啊,小鳥的眼神和真的一樣。”秦楚也湊近的看著畫中的鳥兒。
畫中隻有一枝梅花和一枝棲息於梅枝上的麻雀,梅枝上是一層薄薄的白雪,好似真的有一隻鳥兒在雪天中落寞的望著塵世。
“這幅很有名,是大師十年前畫的了。他說現在再也畫不出這樣的畫了,那時畫了很多幅,還畫了鬆鼠、公雞之類的動物,可是都不滿意,然後扔家裏也再找不到。他說自己最喜歡的也是這一幅,所以就留了下來。”小藝在一旁解釋。
“哦,這樣。不過我真的好喜歡這隻麻雀啊,太乖了。”蘇臻忍不住隔著玻璃摸了摸麻雀的身子,縮回手指,手掌還感覺到手指上玻璃的寒氣。
三人繼續往前走,大師的中幅長卷作品多是花,而且菊花居多,是寫意的技法。蘇臻看著畫中大團的黑墨,大團的紅色、黃色、藍色,甚至是粗獷的花枝,她不由因自己看不懂而有些心虛,但是聽小藝說大師的寫意菊在圈中是有口皆碑的,可她卻看不出這些畫好在哪裏。說形吧,她覺得誇張的用墨使畫麵看上去很亂,說意吧,隻是些花。她想自己對美學的修養還是不夠,素來隻喜歡西洋畫的她,對國畫太陌生,中國畫趣味高遠,西洋畫趣味平易,畢竟中國畫不及西洋畫的通俗,像這種藝術作品要懂藝術的才看的懂,自己是平庸之人自是喜歡西洋畫。想到這些她不禁加快了步子,想去前麵看看大幅的卷軸作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