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十二 65.多多喊爸
蘇臻望著辦公桌上的蟹爪蘭,輕輕撫弄著花枝,並自言自語道:“你們要長胖一點啊,要開花啊,開很多的花啊,我會好好照顧你們的……”看著這花,她又想起在南方生活的情景,那時她喜歡買各種各樣的花放在酒吧裏和家裏,並常常對它們說話,就好像它們能聽懂她說話一樣。她想世間萬物皆有生命,她能感知這些花呆社長辦公室有多壓抑,所以她想它們都懶得生長了。她亦認為這些花能感知她上班有多無奈和無趣,所以一定會開出嬌豔的花來給她增添樂趣。
“你一個人在說什麼呢?你聽說了嗎,之前那個元部長和朝鮮商社聯合起來搞詐騙,我們公司的貨款都被他們兩人卷跑了呢。”田彩冰神情慌張的說。
“你聽誰說的?消息可靠嗎?不會又是空穴來風吧。”蘇臻有些不信,公司裏人多嘴雜,謠言以訛傳訛的事情她早就見怪不怪了。
“你不信算了,不信去問你家老公。現在外貿部都在討論這事呢,大家心裏忿忿不平,都在罵姓元的缺德,說在外麵找小三的男人都不是好東西,反而同情小楊起來,說她一個好好的女孩子被姓元的給毀了……”田彩冰繪聲繪色的描述著。
蘇臻則繼續低頭撫弄著她的蟹爪蘭,說:“該來的總會來,該去的總會去,關我們什麼事,我們隻要做好自己的事就好了。就算有朝一日公司倒閉了,也不關我們的事,管他誰詐騙誰貪汙呢。”她若無其事的說著,她總是口是心非,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姿態。心裏即使很在乎,卻說得冷酷絕情。
“你也太沒有集體主義精神了吧,這是公司的事情啊,還是你老公那個部門的,你怎麼這麼說呢。要你老公知道了會被你氣死,你敢說你也敢這麼在他麵前說?突然覺得你好冷血啊,你給我的感覺不是這樣的啊。”田彩冰抗議道。
“哈哈,我開玩笑的你也當真了,你可千萬別告訴他,不然,我可跟你沒完。當著他的麵我才不會這麼說呢,除非我是傻子。”蘇臻見她認真的模樣大笑道。
“你讓人難以捉摸,難道你就是傳說中的腹黑女?”田彩冰歪著頭看著她。
“嗯,黑,連心都是黑的。小心別被我黑了哦。”蘇臻有時覺得自己確實挺腹黑的,可是公然說自己腹黑的,田彩冰還是第一人。
晚飯時蘇臻暗暗觀察著鍾煜的神情,卻見他有說有笑,心情似乎比平常還好呢,她了解鍾煜一向是喜怒都寫在臉上的,看他這樣應該不像是在裝吧。瞧,他還主動給她夾菜,說:“來,吃。多吃點。”不對,蘇臻這才發覺不對了,在家吃飯他很少給她夾菜的。於是她想,也許田彩冰說的都是真的吧。
她又看看社長的表情和平常並無差別,反正就是冷峻而不苟言笑的麵孔。她望望大家,低頭默默扒飯,連一向吃飯話多的阿月,今日也沉默了,似乎是生病般的憔悴,難不成她也知道這事了?可是他們應該不會把公司裏不好的事情告訴她讓她擔心啊。
她又看看樸青河,他吃飯時永遠都是一副皮笑肉不笑的表情,從他臉上她感覺不出異樣。
蘇臻把大家打量了一圈後,心裏也惴惴不安,這都怎麼了呢,到底損失了多少錢呢,難道就自己不清楚嗎?她想,或許自己真的很冷血吧。
吃過飯,鍾煜說送蘇臻回去。車上兩人比平常顯得疏離,鍾煜和後座上的樸青河有一句每一句的說著,可是她聽不懂。
“社長心裏一定很失望,畢竟是在他手下幹了那麼久的一把手,怎麼最後做出這樣的事情呢。除非以後大家不見麵,要不有天碰麵了,那會更加傷人?”樸青河很是沮喪的說。
“當然是失望啦,不過我爸承受力好,他不怕這種雕蟲小技的把戲,他有很強大的內心。你說以後他們倆見麵怎麼辦,我覺得沒有可能,一個人不可能無恥到那樣的地步,他沒有臉見我爸。”鍾煜失神的開著車。
“唉,這種事情千萬別再發生了,再強大內心的人都承受不起。不過社長確實夠淡定的,可惜我們什麼忙都幫不上,唉——”樸青河一聲長歎。
“好了,別歎氣了,都過去了,生活向前看嘛。走,我請你們做足療去。”鍾煜突然來了興致。
“足療?我都還沒有去過呢,我好怕癢,我腳很怕癢的。”樸青河有些擔憂。
“要不要把邱英花叫出來一起?”
“不用,讓她在家休息好了。她上了一天班也挺辛苦的,讓她早些睡覺吧。”樸青河委婉說道。
“那就更要叫她做足療,放鬆一下了。你想哪裏去了,你以為我是為了你叫她?要知道她現在是我的助理哦。”鍾煜故意氣樸青河,並拿出手機打電話,不過已經關機了,繼而他無奈的說道,“可惜已經關機了,看來你們的緣分還不到時候啊。”
“嗬嗬,隨你怎麼說。”樸青河好不介意他的“打擊”和調侃。
鍾煜長籲一口氣,然後抓著蘇臻的手說:“親愛的,怎麼了,你今天看上去不高興。”
“哪有,我和平常一樣啊。是你們看上去怪怪的才是。”
“啊,是嗎?”鍾煜故意連忙摸了摸下巴掩飾。
“你就會裝,有什麼事情都不跟我說,算了,不說拉倒,別指望我會問。”蘇臻似不滿又似不屑的說。
“真沒什麼啦,和平常一樣啊,走吧,我請你們倆做足療去。”
“你還真夠腐敗的,不是去酒館就是去足療城,不過你要帶我去呢,我就去好了。”她的意思是去不去無所謂。
“好啦,你說話怎麼冷颼颼的。不是我不跟你說,是我不想讓你擔心嘛。你能不能體諒我的心情呢。就好像你,如果心裏有什麼事,不想跟我說,肯定有你的理由,所以我也不問了,要說的話大家都會說的。好了,你就別不開心了,我錯了,怪我沒有跟你說。不過這件事就到此為止吧,我們以後都不要再提了,好不好?”鍾煜心急而誠懇的說。
聽他這樣說,她的心裏才稍稍舒服一些,其實她每次都是故意把他逼急,然後看他解釋的樣子,心裏卻暗暗得意。
說話間,他們來到上次來的那家足療城,店員依然是高興的跳著出來迎接他們,並把他們帶到三人間的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