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她捂著耳朵,崩潰地大喊著,像是絕望囚籠裏的困獸,欲蓋彌彰,不願意去聽。
痛苦不堪,絕望重生,掙了五年,逃了五年,依舊什麼都沒有逃開。
五年前,顧江行用這樣子的手段,落下她一個難以受孕,讓她徹底斷了回去找顧遇殊的念頭。
五年後……
怎麼可以?
怎麼可以!
顧江行怎麼可以在路惜喬麵前說這些?將她的噩夢,她的不堪,她的傷疤,赤裸裸地暴露在路惜喬麵前。
以後,她又該怎麼麵對路惜喬,如同她這種女人,可能就是壓根不配被愛的。
不值得。
顧遇殊覺得滿腦子都是血氣上湧,低頭看著懷裏崩潰痛苦的女人,他從未見過她這樣子,從來沒有!
他像是一台壞掉的留聲機,聽到的都是顧江行的聲音,他說什麼來著——
流產?不孕?
帶勁?身材好?皮膚白?特敏感?
那種屬於男人剛烈的血性,瞬間全都暴走起來,顧江行碰過葉三歲,顧江行傷過葉三歲!!!
他下意識地鬆開葉三歲,走向顧江行,黝黑的眼眸裏,都是冰冷的殺意,恨不得將顧江行揍到死!
然而,葉三歲在路惜喬鬆手的瞬間,苦笑一聲,是的,她知道,他會鬆開的,如同她這種人,是真的不值得被愛。
像是壓實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她眼前一黑,直接倒在了顧遇殊的懷裏。
顧遇殊抱著懷裏輕飄飄的小人兒,眼睛宛若血色一般妖豔,顧!江!行!
他將葉三歲溫柔地抱到一旁的沙發上,憐惜地拂去他眼角的眼淚:“三歲,沒事的,等一會,我就帶你走。”
他轉身走向顧江行,似乎每一步都將地麵踩的晃動。
江十三看顧遇殊親自下場,立刻湊過去,將一副指虎遞上去。
顧遇殊冷著臉,套上指虎,直接一記重拳砸下去,顧江行的臉幾乎變形。
江十三差點不敢看,太血腥,太暴力了,他們顧少可是打過地下黑拳的人,顧少被葉三歲甩了之後,像是瘋魔了一樣,唯有鮮血、戰鬥和疼痛,能讓顧少覺得活著。
顧江行看顧遇殊親自下場,似乎很滿意,哈,反正他今天是走不掉的,沒想到顧遇殊在匹茲堡能有這種勢力——
或者說,沒想到顧遇殊在匹茲堡。
嗬,居然還陪在那女人身邊,看來自己這個弟弟,陷得很深啊!反正,都要死的,死之前,怎麼也要在顧遇殊膈應一輩子!
“打得好!”顧江行像是封魔了一樣,瘋狂地笑著,這些人都要他死,那他絕不會讓這些人好過:“可是,你就算打死我,發生的事情就是發生了!你知道嗎?她流掉的孩子,四個月了,都成形了,你的!顧遇殊,你的孩子,哈哈哈哈哈!那個蠢女人,給你捐了一顆腎,見都不敢見你,居然還給你懷了個孩子!”
顧遇殊繃著一張臉,像是閻羅索命一樣,拽著顧江行的衣領,一拳狠過一拳,就像是麻木的機器一樣。
血濺了顧遇殊一身,顧江行身上也找不到一塊完好的地方。
即使被揍得氣若遊絲,顧江行依舊笑得瘋狂:“顧遇殊,你打死我吧!我還知道很多東西,可我不告訴你,我要你這輩子都不知道,哈哈哈哈哈!”
顧遇殊滿身都是戾氣,還有什麼,他該知道的?
他沒興趣,他隻想顧江行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