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堂君墨這話雖說得霸氣十足,語氣卻不免悲涼。
這些日子她吃的什麼苦,誰會想得到。
“嗯?”
刑傲雪一呆,這才想起來,大門是從外麵鎖上的。
就是說……
天,赫連將軍他們的膽子可真大!
“那、那要怎麼辦?!太後---”
刑傲雪登時沒了主張,站起身來,手足無措的。
“哀家問你,你是真的想幫皇上和哀家嗎?”
北堂君墨眸子裏精光一閃,已有了計較。
赫連擎他們千算萬算,應該沒有算到刑傲雪會偷偷來找她。
那麼,一切就靠她了。
“妾身是的!”刑傲雪重重點頭,有點兒激動,“妾身若有半點二心,願遭天打雷霹!”
“好!如今這情形,我們便放手一搏好了,你聽著……”
刑傲雪湊耳上去,北堂君墨便這般那般囑咐一般。
“太後娘娘是說……梅將軍?好,好……”
半晌過後,刑傲雪仔細看過四周,沒人注意到她,這才抄近路,悄然返回涵幕宮去。
赫連擎他們已公然把持了朝政,屠望尊根本決定不了任何事。
朝中群臣漸漸感覺到有點不對勁,都在心裏犯著嘀咕,還沒有當麵問出來。
他們先前一直是跟北堂君墨議事的,如今事有蹊蹺,便都琢磨著要向太後稟報一二。
赫連擎也知道,他已把一切都告訴了北堂君墨,如果讓她跟群臣見麵,他的身份就會暴露。
當然,他並不怕,隻是現在還不是時候。
當務之急,是找到兵符,把京城控製起來。
而這件事,從北堂君墨那裏問不出,問屠羽卿,他又隻說給了北堂君墨,事情一下子僵住。
但,赫連擎不會有那麼多耐心等待的,既然問不出,那就再問。
天一亮,景涯宮這邊就過來一行人。
“進去。”
赫連擎毫不客氣地狠狠推一把凝眸的肩膀,凝眸咬牙忍痛,身不由己地摔了進去。
“赫連擎,除了傷害無辜,你還會做什麼。”
屠羽卿深吸一口氣,過去把凝眸扶起來。
他就知道,找不到兵符,赫連擎不會善罷甘休的。
“忠親王,你最好告訴我,兵符在哪裏,”赫連擎臉色陰沉得可怕,“不然,我就先在你麵前殺了她,再殺了你。”
既然得不到兵符,就把忠親王殺了。
到時候誰都調動不了禁軍,結果也一樣。
“我說過,在太後那裏。”
還是這句話,而且屠羽卿答得很坦然,不像有所隱瞞的樣子。
何況凝眸的命就在對方手上,他應該不至於拿來冒險。
“你當我是笨蛋嗎?我已問過北堂君墨,她說兵符根本不在她手上!”
赫連擎這話,是訛人的。
因為自從那天北堂君墨昏死過去再醒來,又看到他的時候,就一言不發。
他一時半會也逼迫不了她,所以他根本就沒問過她。
“不可能!”屠羽卿立刻搖頭,“兵符我確實是給了太後,就在太後開始聽政那一年。”
這樣說的話,已經很久了。
“既然如此,那就當麵對質好了。”
不知是不是想到了什麼,赫連擎詭異一笑,手一揮,兩名侍衛走過來,把屠羽卿鎖了個結實。
“赫連擎,你真的打算這樣鎖著本王,去見太後?”
屠羽卿看一眼加在身上的鎖鏈,又抬頭看他。
“王爺是怕掉了麵子嗎?等你見到北堂君墨,就知道沒必要擔這個心。”
自然是沒有必要的,北堂君墨現在的樣子,比屠羽卿還慘。
“王爺---”
凝眸一急,抬腳就要追上去。
“不放心你家王爺嗎?那就一起去好了。”
到時候,又可以多個可以要挾忠親王的人。
赫連擎冷笑,轉身出去,一幹人便跟了上去。
但,誰都沒有注意,在邁出景涯宮大門的一瞬,屠羽卿嘴角掠過一絲冷酷而銳利的冷笑,一閃即逝。
棲鳳宮裏,北堂君墨吃過一日當中唯一的一碗白米飯,正倚在躺椅上休息。
昨晚跟刑傲雪商議一番,她似乎安心不安,麵容也平靜了些。
隻是想到屠望尊此時正受製於人,她心中不免焦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