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景夕吻上去,帶著些許破罐子破摔的蠻橫意味,紅唇覆上他的薄唇狠狠親了下去。
大燕執政的雖為女帝,政/治方麵也重視武力,可女子仍舊以婉約柔媚為美。然而五公主是個中另類,她的行事做派向來特立獨行,與婉約半點兒挨不著邊,加上不甘示弱死鴨子嘴硬,所以愣是把硬著頭皮的一個吻,親出了豪情萬丈的氣勢。
藺長澤的唇形薄而曖昧,唇線的弧度稍揚,顯出幾分與生俱來的倨傲驕矜。她雙臂牢牢地抱著他的脖子,兩隻纖細的手掌交扣得死死的,掌心裏滑膩膩一片,早已被汗水濕透。
胸口裏砰砰直震,轟隆隆地像是敲鑼打鼓,下一刻就要跳出來似的。不得不承認,她雖豪邁,可真往這張漂亮嘴唇親下去,她還是很緊張的。
他是冰肌玉骨,身上的水沉香淡雅,甚至連呼出的氣息都似桂如蘭,周景夕的唇貼著他的薄唇,僵硬得一動都不敢動。呼吸間帶入他的味道,吸入肺腑,熏得人腦子暈。
今夜幹的是飛簷走壁的勾當,為了動起手來不累贅,她身上的衣物也穿得輕薄。隔著布料,她甚至能依稀清晰地察覺到他雙手的溫度,修長的十指指尖微涼,透過衣衫滲入她的肌理,帶起一陣細微地顫栗。
感受到指下嬌軀的顫抖,藺長澤淡淡勾唇,微垂的眸中透出幾分旖旎。大燕女子中,五公主算是高挑的,可她骨架子小肉也少,纖纖細腰不盈一握,坐在他腿上像是沒什麼重量。他隔著夜行衣輕撫她腰上敏感處,慢條斯理,樂此不疲。
這個舉動霎時令周景夕寒毛倒豎,她唬了一跳,暗道情況不太好,分明是她要戲弄他,怎麼到頭來又回到老路子上去了!總之嘴唇碰在一起就算親了,她估摸著得趕緊打住,否則指不定又要惹出什麼禍事來。
思索著,她脖子一仰離開了他的唇,正打算麻溜從他身上下去。然而天不遂人願,藺長澤猛地托了她的背往前一摁,周景夕始料不及,瞬間嚴絲密縫整個上身都貼緊了他的胸膛。
廠督府中引了河水,圍起一方廣闊的未名池。夜極深了,天上烏雲飄來遮擋了玉盤,偶爾一絲寒風將落葉吹進池子裏,蕩開圈兒幾不可見的漣漪。
五公主悚然大驚,兩手抵著藺長澤的肩膀勉強拉開距離,頭往後仰勉強看他,臉上的表情活像見了鬼,道:“時不我待,廠督還想怎麼樣最好趕緊說。”
吃了豆腐就想跑,天底下哪兒有這麼好的事。
藺長澤輕哂,左手搭在那把纖腰上,右手挑起周景夕尖俏的下頷,目光打量她生動的小臉上打量一陣,嗓音略沉,“你趁夜深人靜之時潛入廠督府,想查什麼?或者……”他的左手極緩慢地順著她的腰窩往下遊走,“想找什麼?”
周景夕背脊瞬間緊繃,兩手用力想要掙開他,然而卻發現四肢酸軟,全身上下竟然一點力氣都使不出來。她心頭生惱暗暗咬牙,知道自己又著了這人的道了。不由暗道大意失荊州!如此奸詐的人,真是半點都不能掉以輕心!
“毒……”渾身虛軟,漸漸的腦子也有些混沌,她晶亮的瞳孔不複清明,卻仍舊吃力道,“是你身上的熏香?”
藺長澤隻輕笑並不答話,捏著她的下巴稍欺近幾分,呼出的氣息薄薄的噴在她鼻頭,“你明知玄機門與西廠勢不兩立,還將魏芙派去探聽。這些事,你以為可以瞞天過海,以為我不知道麼?阿滿,你喜歡這樣自作聰明,著實令我失望。”
他的語氣是平靜的,唇角含笑,右手鬆開她的下巴,轉而輕柔地撫上她被迫分開的左腿。帶著薄繭的指尖劃過纖細的小腿,一路往上遊移,她的呼吸吃緊,杏仁似的眼睛神色迷離,蹙眉艱難道,“住手……”
他挑眉,語氣曖昧,“真要我住手麼?”
一股詭異的紅潮漫上白皙的雙頰,周景夕神思迷離,渾身上下像燃著一把無名的火,灼燙了皮肉和骨髓,燒得她無比焦躁不安。她蹙眉,用力甩頭想要保持清醒,然而卻是枉然。抬起眸子,視線裏的他近在眼前,可是重了幾道影,虛晃得極不真切。
該死……他給她下了什麼藥……
喉嚨裏也無比燥熱,周景夕劇烈喘息,然而冰涼的夜風吐出來也成了滾燙一片。她懊惱不堪,雙手收攏,將他雪色的前襟的抓扯得皺皺巴巴,用盡了所有力氣與理智才勉強壓製住藥勁。複合著眸子切齒道,“你強捉那麼多女人回府,必是有不可告人的秘密,我借助玄機門,不過是為了查清真相。”
藺長澤麵上的笑意寡淡,在裙下遊移的大掌驀地使力,她緊咬的貝齒縫裏瞬間溢出了一陣呻|吟,破碎而妖媚。他薄唇微張,含住她小巧瑩潤的耳垂,感受到她意料之中的顫抖,低聲笑道,“那幫子臭人能成什麼氣候?我全心待你,你卻寧肯信些外人也不信我,可知我多傷心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