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廳。
薄淺川看著坐在自己對麵的餘希,沉聲開口說了一句:“衛天寒給你留下的人,可信嗎”
“你是說喬然?”餘希抬頭看了一眼薄淺川,一下子就明白了他話裏的意思,下意識地皺了一下眉頭。
衛天寒在離開之前確實是跟自己說過,天寒集團裏的人都不能夠信任,但是喬然的話,他是衛天寒的助理,她沒有理由不去信任他。
“你是不是查到了什麼東西?”
“我現在說出來的話你並不會去相信。”薄淺川淺色的瞳孔裏倒映出餘希的臉,將她現在臉上的表情盡收眼底。
她不信任自己,在自己說出喬然這個人的時候,她心裏更偏向於相信喬然。這個認知讓薄淺川心髒有些發疼,但是他知道,這些都是他應該受著的。
餘希狼狽的低下了頭,正好對上薄星宇那一雙跟男人極其相像的眸子,內心不由得酸澀了起來。
她起身,緊緊攥著自己的手提包,抱歉的看了一眼薄星宇,低聲道:“我還有事,就不在這裏陪著你們了,星宇,以後如果想見媽咪的話,就讓爹地給媽咪打電話。”
話畢,餘希匆匆的往門口而去,背影有些落荒而逃的意味。
“吃飯吧。”薄淺川淡聲道,似乎並沒有受到什麼影響,隻有發白的指關節泄露出了他真實的情緒。
薄星宇輕歎了一聲,抬手放在了薄淺川的額頭上:“你這樣子隻會將媽咪越推越遠,你不是想要將媽咪帶回來嗎?”
“她說不定,不會想要回來了。”薄淺川輕聲聲說道,眼底劃過一抹痛楚,“我們兩個人都無法抹殺過去發生的事,哪怕我跟她之間有一個你。”
父子兩沉默著吃完了這頓飯。
第二天一早,薄淺川剛到分公司,就見到了一個不該出現在這裏的人,周楚婕。
“你怎麼會在這裏?”他皺起眉頭,他沒有吩咐過要將周楚婕帶來這裏,那就是下麵的人自作主張了。
這一年裏麵,周楚婕在薄氏的進步顯而易見,從一開始一個項目都跟不了,到現在可以完成一個讓人無可挑剔的項目,她的進步是所有人看在眼裏的。
但是,有一件事也是別人所注意到的,凡是薄氏出席的宴會,周楚婕必當作為薄淺川的女伴出席,兩人的關係也被有心人給誤解。
“聽說你要將分公司開到這裏,怎麼不派人通知我一聲?”周楚婕臉上帶著溫柔的笑,是那種讓人如沐春風的感覺。
薄淺川冷著臉轉身離開,按下了內線:“安倫,進來一下。”
安倫一進來就看到了薄淺川難看的臉色,再看向一旁的周楚婕,心下明白總裁為什麼會心情壞了。
“周小姐,你有什麼事可以跟我說。”
“薄淺川,你當真如此薄情?怎麼說這一年裏也是我代替了餘希陪在你身邊,現在餘希回來了,你就開始過河拆橋?”周楚婕聲線平靜的說道,卻還是難免裏麵帶了一絲氣急敗壞。
一聽到餘希兩個字,薄淺川眼底浮上了幾分陰鬱,大步上前捏住了周楚婕的下巴。
“當年的事我不想在你嘴裏聽到,至於你在薄氏工作,我也隻是看在你工作努力的份上,代替?你未免也太看得起你自己了,你哪裏比得上她?”薄淺川毫不客氣的說道,狠狠的將人甩向了一旁。
周楚婕狼狽的倒在了地上,垂下的頭發蓋住了她的側臉,也將她眼底閃過的陰狠埋了下來。
再抬起頭時,她又變成了那個知性守禮,溫和待人的人,她慢慢屈膝從地上站起來,眼眶微紅:“是我不對,我不該在你麵前提起餘希的,隻是我聽說,餘希現在身後還有個逸恒集團,我也是擔心你被她給騙了。”
薄淺川嗤笑了一聲。
“那也是我跟她之間的事,跟你有什麼關係?”
周楚婕被安倫帶出了辦公室,正好跟背著包往這邊來的薄星宇對上,兩人都愣了一下。
薄星宇半眯著眼看著她,探頭往她來的方向看了一眼,那邊可是爹地的辦公室,她這樣子從裏麵出來,臉上又明顯是一副委屈的模樣,想也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周楚婕愣住的原因則是因為,薄星宇長的完全像是一個小型的薄淺川。
“小少爺。”
“安倫,我爹地在裏麵嗎?”薄星宇脆聲喊道。
安倫遲疑了一下,點了點頭:“總裁在裏麵,我要送她下去,就不帶你過去了。”
“好的,安倫叔叔再見。”薄星宇朝安倫擺了擺手,興致衝衝的往薄淺川所在的辦公室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