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俏俏姑娘也就是借著酒精使使小性子,擺擺架子。平時的她,斷然不敢跟他這麼說話的。

可是,要她真的不理她家大魔王,那還是有些舍不得的。

所以,在手機再次響起的時候,她是下意識地湊過來便想要奪過手機。

龍宇琛將手舉高,另一隻大手按在她發頂上,安撫性地輕輕壓了下,示意她稍安勿躁。

她撅著嘴兒,睜著圓滾滾的大眼睛瞅著他。

他按下接聽,淡而有禮地開口:“你好。”

聽到男人的聲音,君牧野這回倒是沒有介懷。

因為隔著電話,他對那喝了酒的小女人還真是束手無策。

君牧野也客套的回應了他一句,隨即問道:“請問你現在方便把她送回來嗎?若不方便,請把地址告訴我。”

龍宇琛瞥了那小人兒一眼,她正攀著自己的胳膊,似乎想要聽他們在說什麼。

他將手擱在她肩上,擁住蠢蠢欲動的她。

聽不到電話裏在講些什麼,許俏俏姑娘也不再堅持。餘光不經意一瞥,看見不遠處落單的黃金犬,便掙開他,屁顛屁顛的跑過去逗狗了。

龍宇琛幽幽望著那丫頭的背影,沒心沒肺地蹲在那兒玩得不亦乎,他勾起嘴角,不鹹不淡地回道:“這個恐怕不行。她不想回去的話,我是不會強迫她的。”

君牧野臉色沉了下來,他聽出了對方的挑釁。

心裏雖然不痛快,君牧野卻仍從善如流地說道:“對俏俏而言,你是她信賴的朋友,也如同兄長般一樣親近的人。但,你也該知道,她在這個圈子正被很多人盯上。我想你是關心她的,如果不想讓她再受不必要的緋聞困擾,最好不要由著她的性子。”

他不慍不火的語氣,聽起來很平和,可是話語間卻透著暗示。

他是要他看清自己的立場嗎?龍宇琛輕笑了一聲,從容回應道:“兄長嗎?以前,俏俏似乎也隻是把你當成兄長吧。所以說,隻要沒有血緣關係,一切皆有可能。”

君牧野眸光驟然一暗,也聽出了他的弦外之音。

他這是變相的宣告嗎?

龍宇琛頓了頓,繼續說道:“而且,給她帶來麻煩的人,好像一直都是你們君家。”

君牧野皺了下眉,倒是沒有與他爭辯。

沉默了幾秒,君牧野才低沉地開口:“所以呢,你這是以她的保護者自居?”

他的語氣很輕很淡,淡到讓你無法辨別出他這話裏有沒有諷刺嘲弄的意味。

龍宇琛聽不出他的情緒,猜不到他此刻的心思,卻仍說道:“這個世上,唯一不會傷害她的人,隻有我。”

君牧野淡淡地說:“這個我相信。”

俏俏的成長,他雖然沒有參與,卻也是一路見證的。他知道他們的感情很深,那是一起成長一起分享喜怒哀樂不可或缺的夥伴。

俏俏對他的信任和依賴,不如對她這個青梅竹馬來得深。這一點,他承認。

他也會嫉妒,也會感到不安。如果讓俏俏現在在他們之間做出選擇的話,龍宇琛的勝算要比他大得多。

他不會去強行剝奪她的這份回憶,更不會讓她在他們中間做選擇。相信,龍宇琛亦是如此。

所以,在這份感情麵前,他們彼此都很小心翼翼。他們都舍不得讓她傷心難過,卻不代表放棄。

如果有一天,她在任何一個人麵前受到了傷害,那麼另一個一定會毫不猶豫地將她帶走。

君牧野很清楚這一點。但,這個可能性,絕對不會出現!

龍宇琛輕怔。

他沒有惱羞成怒,也沒有急著宣示占有權,更沒有讓他遠離她!這個男人倒比他想象中要更成熟,更有自信,亦更深沉。

在龍宇琛沉思之際,君牧野緩緩說道:“但唯一這個詞,用得太絕對。”

他頓了頓,又道:“我改變不了我的身份。而這樣的身份或許會給她帶來一些困擾,但我也絕對不會讓這個困擾演變成傷害!”他語氣堅定,像是在宣告,又似在保證。

龍宇琛神情變得深沉而複雜。他沒想到像君牧野這樣的男人,竟然會跟他說這樣的話。

這個男人的感情,顯然也不比他少。

龍宇琛沉默了一會,問道:“哪怕要你眾叛親離,也在所不惜?”

許俏俏還在跟狗狗嬉鬧著,龍宇琛已經來到了她的身邊。他蹲下身子,側目看她,“這麼喜歡它?”

許俏俏轉過臉,笑靨明媚,眼睛彎成可愛的月牙狀,唇邊的梨渦若隱若現,嬌聲說道:“它好乖的呀好想把它帶回去。”

龍宇琛說:“你喜歡的話,明個兒我陪你去買一隻。”

許俏俏眼睛一亮,剛點了下頭,隨即想起什麼,又搖頭道:“還是不要了,大魔王對狗毛過敏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