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拎著剛買回來的午餐,站在辦公室門口,猶豫著要不要進去。
因為此刻高冷的君少,正蹲在哭得可憐兮兮的小女人麵前,抽著紙巾,溫柔的給她擦著眼淚。
這一幕,也是極少見的。所以,秦助理表麵平靜,心裏卻是震驚不少。
知道君少喜愛她,可沒想到喜歡到這種地步。溫柔?這個詞用在君少身上,還真是與他氣質十分不符呢。
君牧野察覺到他的存在,轉頭,眼神示意了下。秦助理心領神會,默默將午餐放到辦公桌上,再自發自覺的退出去,順手帶上了門。
此時,偌大的辦公室裏,就剩下他們兩人。
君牧野起身坐到沙發上,將那小家夥給抱到腿上,拇指揩著她眼角流淌到唇邊的淚,似心疼又似無奈的輕歎:“你還真是水做的。”
心疼她受到的驚嚇,又無奈於不知道怎麼才能讓她停止哭泣。
許俏俏哪還有心思理會他的調侃,一邊哭著一邊指控:“你們、這什、什麼破電梯我、我以後再、再也不來了——”
她坐在他懷裏,那害怕的心情已經慢慢平定了下來,可卻仍是滿滿的委屈。
那種感覺,真的是太恐怖了!就好像陷入了無力的黑暗中,沒有光、沒有溫度,空空蕩蕩,還有很多幽靈包圍著她,張牙舞爪的,露出猙獰的笑。它們抓著她的四肢,不理會她的掙紮。她感覺身子沉沉的,不停的往冰冷的黑暗中墜。它們仿佛要將她拖進地獄
那種極致的黑暗,令她壓抑到窒息。她深刻的感受到了死亡——
“我會讓人換掉那個破電梯。”他隻能順著她的話。
他低頭,輕吮著她眼角的淚,順著她的淚痕一路**,來到她唇邊,慢慢的,耐心的,帶著一種安撫的溫柔,吻上她輕顫的唇,一點點的含住她的唇瓣,極致的溫柔嗬護。
他灼熱的氣息包圍著她,將那冰冷一點點的驅走。
她小手貼著他的胸膛,掌心下能感受到他穩健的心跳。環住她的臂膀,也強壯有力。寬闊的胸膛,好似一個避風港。隻要躲在他懷裏,便感受不到一切災難恐懼。
此時氣氛是極好的。
溫馨,又甜蜜。空氣中仿佛都飄浮著甜甜的味道。
許俏俏成功的被轉移了注意力,眼淚停止了。可是,因為哭得太慘烈了,以至於現在還不時的抽噎著。
那抽噎的聲,聽起來可憐,又讓人想笑。
他離開她被吻得灩紅的唇瓣,仿佛初晨雨露中的玫瑰花瓣般,晶瑩嬌豔,誘惑之極。
然而,她那停不下來的抽噎聲,實在很煞風景。
君牧野輕撫著她纖細的背脊,等她情緒慢慢平穩下來。
“好點了嗎?”
許俏俏點頭。
他手臂一伸,從茶幾上倒了一杯白開水給她。
許俏俏接過來,乖乖喝了一大口,嬌憨地輕籲一口氣,將杯子遞給他。
君牧野放下杯子,拇指揩去她唇邊殘留的水跡。
許俏俏看了他一眼,想到自己剛才那狼狽的樣子,有點事後不好意思的樣子,抱著他的腰,將頭埋進他胸前。
他微微勾唇,大掌穿進她的秀發中輕撫著,真是很喜歡她這樣依賴在自己懷裏的感覺啊!
“怎麼想到來公司了?”他問。
許俏俏表情微滯,盯著他胸前的襯衫扣子,片刻,輕垂眼斂,抿了抿唇,環在他腰後的小手緊了緊,低聲說:“沒什麼,就是突然想見你。”
他聲音輕淡,卻是溫柔:“真是讓我受寵若驚。”
他自然是知道她不可能是單純的因為想他了。
“發生了什麼事嗎?”
許俏俏愣了下,抬起頭,眨了眨眼,看著他。
那被淚水濕潤過後的睫毛,根根黑亮分明,眼睛也像浸泡過後的珍珠般,煥發著光彩。看起來特別的柔順乖巧。他心中一動,手指輕觸了下她的睫毛,淡淡地道:“我說過,我比你,更了解你自己。”
許俏俏默了默,像是不服氣的嘀咕:“這樣太精明有時候很討人厭誒。”
對她的抱怨,他僅是勾了勾唇。
許俏俏抿了抿唇,沉默一會,定定的看著他,問道:“你覺得我是個沒心沒肺的人嗎?”
他輕怔,旋即道:“有時候確實是。”
許俏俏:“”小嘴撅了起來。
他失笑的輕捏了下她高高翹起的唇,問道:“有誰這麼說你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