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略微有些吃驚,他本以為麵前這個女子是個深宅內院的嬌貴小姐,也僅是膽子大些罷了。可沒曾想還有這等見識,竟然知道江湖上的第一殺手門派閻羅殿。還能一眼看穿那些人的偽裝。
她當真是被養在深閨裏的姑娘麼?
於是試探性的問道:“你一個姑娘家怎會知道閻羅殿?”
“家中二哥未過門的媳婦出身江湖,略有耳聞罷了。”他二哥未過門的媳婦就這樣莫名其妙的背了鍋。
反正二哥要娶個江湖出身的女子早晚會被人知道。也不必藏著掖著。
隻是略有耳聞麼?黑衣人狐疑,這丫頭怎麼同他調查的有些出入。他將窗子關上,轉身衝著蕭筠溪說道:“別看了。你要是被那些人發現,計謀可就露餡了。”
蕭筠溪汗顏。原來自己的小心思早就被人看穿了啊!
二人坐到桌前,黑衣人從袖袋裏掏出了張地契。遞給蕭筠溪。
她伸手接過,看著上頭的坐落地段,很是滿意的點點頭。正處於京城中心最繁華的地段,可再往下看時她就不淡定了。
價錢是一萬兩!怎麼這麼貴。她還以為自己那五千兩還有剩餘,可如今……
她張大了嘴巴,手指朝地契上價格的位置,一臉疑問的看向黑衣人。
黑衣人很滿意她的樣子。怡然自得的給自己倒了杯茶,慢條斯理將麵具掀開。正好露出嘴巴,拿起茶盞放到嘴邊輕抿了一口。才道:“那地段的鋪子都是這個價,你可不知道,我給你挑的這個有多搶手,若不是有相熟的人,你有銀子也別想買到。”
那還得謝謝他了?
蕭筠溪覺得他才沒有那麼好心,麵具下的目光很明顯就是陰惻惻的算計。
她不禁咽了咽口水,陪著笑臉問道:“那另外五千兩銀子是你墊的?”黑衣人端著茶,突然就翹起了二郎腿,像是看傻子似的看向蕭筠溪。
“不然呢?你以為是天上掉下來的,還是被大風刮來的?”
蕭筠溪被噎的沒話,不由在心中暗罵黑衣人沒有君子風度,她就不該張口詢問。
她別過頭去,緊抿雙唇默不作聲,暗自思量那五千兩銀子該如何還。
見她半晌沒動靜,黑衣人不幹了,放下茶杯,朝前傾了傾身子,不悅問道:“怎麼?這錢就這麼心安理得的受下了?還真是第一次見你這麼厚臉皮的女子。”
蕭筠溪臉被氣得通紅,真有種上前抽他一大嘴巴的衝動,這人嘴巴怎麼這麼臭,哪能如此說一個姑娘家。但也隻是想想,自己還欠著人家五千兩銀子呢。
不由得訕訕一笑。
“那個什麼,沒說不還,你也知道我的身份,自是花錢大手大腳的,隻不過近些日子手頭有些緊,通融通融。”
蕭筠溪眨巴著她那水汪汪的大眼睛,試圖從黑衣人那博取些同情,可同情沒博到,反倒又被他的話重傷。
“大小姐沒錢就沒錢,扯那麼多借口多丟人,說出去誰信?堂堂國公府大小姐,竟然欠跑江湖的銀子,那可是我用血汗賺來的銀子啊!”
蕭筠溪被他說的沒臉,但自己說的也是事實,自己的銀子早就花沒了,這五千兩還是因她重生沒來得及花,不然也早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