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蕭筠溪正在一旁悠哉悠哉喝茶潤嗓子,抬眼瞥見到蕭晟軒直勾勾的眼神。不由得輕笑出聲。

“想來父親有好多問題要問女兒,有什麼便問吧。女兒一定知無不言。”

蕭晟軒訕訕一笑,問道:“起初還覺得讓你二叔去衛家送禮是個餿主意。但如今看來卻不盡如此。”

蕭筠溪放下茶盞,笑著說道:“父親說的是,溪兒讓二叔去衛家送禮。為的就是讓韓家巴結上太子,如此才會吸引皇後娘娘的注意。皇後定會使些法子拉攏咱們蕭家,隻是沒想到皇後竟起了要與蕭家結親的心思。如此也好,這樣即能斷了皇後的心思,又能讓皇上安心。讓皇上知道蕭家始終是站在皇上這一邊的。”

蕭晟軒聽著陣陣心驚,但也從心底生出一股子自豪感。他的女兒竟然有如此遠見。將事情看得如此透徹,毫不遜色男子。

突聽蕭梓淵接問道:“可妹妹又怎知,皇上不會同皇後想的一樣,認為蕭家有意巴結衛家?支持太子?”

蕭筠溪搖頭道:“皇上畢竟是九五之尊。自是深謀遠慮,又怎會同婦人一般見識短淺。同衛家走動的是二叔。巴結太子的是韓家。二叔身無官職,對朝堂上的事自是不知。韓家同蕭家也僅是姻親,株連大罪可沒聽說過牽連姻親的。就算皇上心中生疑也會忌憚衛家,不會拿蕭家開刀,哥哥放心就是,而且今日皇上的態度明顯是替咱們解圍。”

蕭梓淵點點頭,但依舊眉頭緊鎖。蕭筠溪也不再多言,如今形勢確如二哥所說,蕭家可謂是四麵楚歌,個個都盯著蕭家這塊肥肉,衛家這步險棋若是有個閃失勢必會連累蕭家。

但她知道衛家總歸要失勢,她之所以讓蕭晟輝同衛家來往,就是借著衛家的事慢慢同二房撇清關係,可這些她沒辦法說出口,隻能暗地裏做。

蕭晟軒若有所思的看著自己的大女兒,問道:“你是想同你二叔一家撇清關係?你和蕾姐兒是怎麼回事?是否和此事有關?”

父親果然慧眼,一下就看透了其中關鍵所在。

蕭筠溪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眼神變得淩厲,就聽她緩緩說道:“父親,若我說蕭筠蕾三番五次的要致我於死地,您信麼?”

蕭晟軒沉了臉,今日獻禮之事他就明白了,隻是不願相信罷了。

他思忖半晌,終是無奈歎了口氣。

“畢竟是至親,不要做的太絕情。”

蕭筠溪收起了笑容,一臉正色的衝蕭晟軒道:“父親放心,女兒不是六親不認的人,隻要他們不做的太過分,女兒是不會趕盡殺絕的。”

蕭晟軒點點頭,沒在說話,玉安院中一瞬變得寂靜無聲。

老太太一直都在閉目養神,但幾人的對話她聽得清楚,心中可謂是五味雜陳,都是她的兒子,都是她的孫女,大房二房相鬥是她最不願意看到的。

老太太心中亂的很,無奈的揮了揮手。

“天也晚了,都回去歇著吧,近些日子就不要來落梅院請安了,我想清靜清靜。”說著就被楚嬤嬤扶著出了玉安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