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晌午,蕭筠溪聽到了她最想聽到的消息。

早朝之上,邵元馳將太子做的事情上奏給了皇上。句句言明太子利用身份打壓朝臣。插手朝臣後院之事。

又將此事禍水東引,直指韓側妃教唆太子將自家胞姐抬上主母之位。

皇帝聽聞大怒。下旨太子禁足半月反思悔過。此事也算塵埃落定,慶國公府也在皇上麵前再一次明確了立場。對蕭家慶國公府徹底放下芥蒂。

蕭筠溪正一邊喝茶一邊磕著瓜子,儼然一副聽戲的模樣。見花扶沒了下文,便催促著道:“嗯?繼續說呀!”

花扶失笑。接過一旁知書遞過來的茶水潤了潤嗓子,接著道:“據說太子前腳剛一下朝。後腳韓側妃就被請到了衛貴妃的如繪宮,也不知衛貴妃會怎樣懲治韓側妃。”

蕭筠溪冷笑。

“也定不會讓她好過。太子本就貪戀女色,皇上也頂不待見太子這一點,如今卻因為府中一個側妃鬧到朝上。你說衛貴妃能輕饒了韓側妃?”

花扶道:“小姐放心,韓側妃隻要一出宮我們的人就能打探到消息。屆時花扶定第一時間派人告知小姐。”

蕭筠溪麵上訕訕,不悅說道:“說什麼呢,搞得我很八卦似的。”

花扶抿唇不語,心道:我的小姐呀。您還不八卦?隔三差五的就讓她講些東家西家短的後宅瑣事。如今她可謂成了八卦簍子了!

突然,雅茗軒雅間的門發出響動。屋中的叱招立即就警覺了起來,見她如此。其他人也跟著緊張起來。

門被緩緩推開,進門的是一位黑衣公子,依舊戴著張辟邪麵具,風姿綽約。

見來人是冷月,眾人也便放下心來。花扶起身朝著冷月福了福身,恭敬說道:“花扶見過六爺。”說罷就退到一旁。

冷月擺擺手,上前坐到了蕭筠溪的對麵,自顧倒了杯茶,漫不經心的說道:“韓側妃被衛貴妃罰跪宮門,孩子也因此流掉,人被衛貴妃留在了如繪宮,說是留在宮中好生調養些時日。”

蕭筠溪扶額,這宮裏的貴人怎麼都喜歡罰人跪宮門。

蕭筠溪說道:“衛貴妃好手段,如此一來不禁敲打了韓側妃,也敲打了韓家,還將人軟禁在自己身邊。而太子那邊近些日子也不敢有所動作,全憑衛貴妃拿捏。她倒也當真心狠,竟對一個未出世的孩子下死手,那好歹是她的孫兒啊。”

冷月道:“宮裏的那些個娘娘可不似你這般多愁善感,若想在宮中這個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站穩腳跟就得狠下心來。”他說的輕描淡寫,似乎早就見怪不怪。

蕭筠溪點頭,是呀!他們一個小小的蕭府就明爭暗鬥,設計陷害,更何況諾大的後宮了。

她不禁挑眉問向冷月。

“你又是如何得知此事?就算你的消息網遍布天下,可皇宮戒備森嚴,連隻外來的蒼蠅都飛不進去,莫非……”

她眸光一閃,身子向前微微傾了傾,神秘兮兮的問道:“莫非你在宮裏安插了眼線?”

冷月笑道:“你果然聰明,一點就透。”

蕭筠溪不禁有些佩服起冷月的能力,身為江湖人,竟能將眼線安插到皇宮中。這不禁又讓蕭筠溪懷疑起他的身份,腦海裏不自知的就浮現出邵元祺的模樣。

若說誰能夠輕而易舉的在宮中安插眼線,除了後宮嬪妃那就是一眾皇子。邵元祺和冷月極有可能是同一個人的這種想法再次浮上心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