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月扛著蕭筠溪回了挽落院,正看到叱招蹲在牆角眉頭緊鎖。

二人對視一眼,都不明所以。

蕭筠溪走上前去問道:“你蹲在牆角作甚?墨畫呢?方才你倆不是在一起麼?”她四處張望。連墨畫的影子也沒看到。

叱招抬頭看了一眼蕭筠溪,沒有理會。依舊是眉頭緊鎖。蕭筠溪被無視了,麵上有些尷尬。聲音不自知的提高了些。

“問你話呢!墨畫呢?”

也不知怎地,聽到蕭筠溪問起墨畫時,叱招的心中就一陣的煩躁。蕭筠溪像上前去拽叱招的衣袖。可她卻一個飛身就不見了蹤影,隱於暗處。

蕭筠溪悻悻的收回了手。轉頭瞪向冷月。

冷月莫名,這叱招忤逆她。她瞪他作甚?隨即又搖頭失笑,這丫頭八成是在惱她今日沒讓她看戲吧?

冷月一臉笑意的湊上前去,用一副討好的語氣說道:“蕭大小姐您消消氣。我那麼做也是為你好,那種場麵可不適合你這種嬌小姐。”

聞言。蕭筠溪停住了腳步。她氣惱冷月阻止了她看蕭筠蕾倒黴,他不知自己有多痛恨她,她想看她崩潰,聲嘶力竭。痛苦的樣子。

但……

突然間心情就變的沉重,自己如今做的這些事又同前世的蕭筠蕾有什麼分別?她不也在陷害別人麼?

她背對著冷月淡淡開口。感受不到任何情緒。

“冷月,那個花柳病的男人是我讓叱招塞到蕭筠蕾房中的。你說我如此做是不是太陰毒了?我毀了她的一生。”她動搖了!

冷月也收了嬉笑表情,嚴肅認真的對著她的背影說道:“不會,若換做是我我也會如此做,甚至會比你更狠。”

蕭筠溪一怔,沉默半晌才道:“你是男人,是江湖人,早就習慣了腥風血雨。而我不過是個女子,這樣的陰險毒辣的女子你不覺可怕麼?”

冷月沒有絲毫猶豫,緊著回答道:“可怕?如果有人這樣看你那是他們有眼無珠,你身上好似有用不完的力氣,在拚命活著,生機勃勃,這樣的你很耀眼。”

瞬間,蕭筠溪泫然欲泣,他看出來了!?自己重生以來都很珍惜每一天,她想好好活著,終老一生。

蕭筠溪渾身的鎧甲都在這一刻分崩瓦解,她轉身向冷月跑去,一把就撲到了他的懷中放聲大哭。她也不知自己為何如此做,手腳就似不受控製一般的朝冷月跑去。

蕭筠溪毫無顧忌的冷月懷中嚎啕,眼淚撲簌簌往下落,落在冷月黑色的衣衫上看不出絲毫痕跡。冷月不停的順著她的發,一下一下,輕柔又溫暖,讓她感到無比的安心。

溫柔的聲音在頭頂響起。

“不怕,我在你身邊。”

聞言,蕭筠溪的哭聲更大了,她死死攥住冷月的袖子,一聲一聲的哭泣讓冷月心中抽痛,下意識的就將人抱的更緊。

似乎過了好久,蕭筠溪也哭了好久。她的心情緩緩平複下來,瞪著個紅腫的眼睛抬頭看向冷月,這是她重生以來第一次情緒失控,就算見到蕭筠蕾和邵元馳時也都不曾有過。

前世她與他錯過,從不相識,今世與他相識是個意外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