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剛成親的知書就到了挽落院,她一身玫紅色小襖。頭發也梳成了婦人的發髻,麵若桃花。逢人都展露發自內心的笑容。

蕭筠溪調笑道:“以後呀就不能叫知書了,得叫劉家娘子。”

知書紅了臉。麵上是藏不住的笑,“小姐,你又取笑我。”

蕭筠溪道:“不是讓你休息幾日麼?你這剛嫁人的新娘子還來我身邊伺候。不知情的還以為我是個多不近人情的主子呢。”

知書忙道:“小姐言重了,今一早慶山就去了三爺的茶樓。說是年初就應該積極些,白日裏她不在屋。我也閑的發慌。”

蕭筠溪則是掩嘴偷笑,衝著墨畫小聲嘀咕道:“瞅瞅,這麼快稱呼都改了。真是女大不中留啊。”墨畫在一旁也跟著附和道:“可不是呢,整個人都不一樣嘍。”

知書羞得直跺腳。

正說笑著。突然屋頂上方有了動靜。蕭筠溪不由得緊張起來,叱招一般都會呆在屋頂上,此刻上頭發生響動,會不會是有歹人混進了蕭府?

蕭筠溪眼神一厲。忙跟知書墨畫道:“我們出去看看。”

三人出去時,叱招正從房頂上跳下來。但還扶著個人。蓬頭垢麵看不清麵容,一身的汙血。蕭筠溪警惕的看向那人。問道:“他是何人?”

叱招道:“是夜辰,連夜從荒寂之淵趕回京中,路上遇到追殺,好不容易才逃了回來。他身受重傷,能撐著回來都是個奇跡。”

蕭筠溪大驚,夜辰一直都跟在邵元祺的身邊,離開也是為她傳遞消息,怎會被人追殺?還是逃回的京城!邊關發生了何事?邵元祺是不是有了危險?

她趕緊將人給抬到東廂房的*上,又請來了客卿大夫給夜辰治傷。好在夜辰受的都是刀劍的傷,沒有傷及要害,沒有生命威脅,之所以回暈倒是因為失血過多。

大夫給他包紮之後又喂下了藥,囑咐需要靜養之後便離去了。

蕭筠溪看著夜辰,心底的疑問又全都浮了上來。她現在就如那熱鍋上的螞蟻,迫切想要知道邊關的情況,邵元祺如何了?

不知怎地,她有一種不好的預感盤踞在心頭。

突然,心頭猛然刺痛,蕭筠溪差點從椅子上跌坐在地上。知書墨畫皆是一驚,知書正打算去尋大夫,卻被蕭筠溪給攔了下來。

她道:“無事,適才就那麼一下,不是什麼大事。”適才的那刺痛感,讓她更加覺得邊關發生了什麼不得了的大事。

她看著夜辰,心中不停念叨,希望邵元祺能夠平安無事。

約莫過了一個時辰,夜辰悠悠轉醒。不愧是從小習武的人,這麼快就清醒了過來,若是換做普通人,這麼重的傷八成要昏睡一天。

蕭筠溪見夜辰清醒了,於是便急急問道:“邵元祺如何了?”

夜辰沉下了眸子,掙紮著要起身跪地行禮,蕭筠溪讓墨畫把人按住,不讓他跪。從夜辰沉下的眸子就知道了,邵元祺一定是遇險了。

夜辰慚愧道:“都是屬下沒有保護好殿下,在一場交戰中殿下和世子商量好了兵分兩路,從兩方攻打古蜀敵軍。怎料,世子身邊的副將是個奸細,竟然把消息透露給了古蜀。交戰那日我軍處處受限,殿下為了掩護世子一方逃離,殿下被敵軍被逼入絕境,進入了死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