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筠溪此刻的心情無法用語言形容,實在是被戚妃跳躍的語言弄得落了下風。本意是她來尋戚妃說邵元硯的事情,主動權應該在她。可是如今這主動權卻是在戚妃的手中。

棋逢對手說的就是這種情況吧。

既然戚妃都這般說了,那她也就不好再揣著明白裝糊塗。於是直截了當的道:“娘娘,關於七殿下的事情嚴山長應該跟您說了吧?所以不知娘娘這邊有什麼想法?”

戚妃道:“我能有什麼想法。你們不都已經決定了?那位子想要就不要,想給誰就給誰,該說你們狂妄呢?還說那位置不值錢了?”

蕭筠溪一愣。顯然是對戚妃的話有些不知所措,她忙得解釋道:“我家殿下是看七殿下有治國之才所以才想著將以後的大玄交到七殿下的手中。絕對沒有將此事當做兒戲,而且至始至終我們都沒有想要那個位置。之所以做了這麼多隻是不希望坐上那位子的人是個心狠手辣毫無人性的人,如此就是大玄的災難,娘娘以後也難保不會被牽連。”

戚妃不可置否。麵上沒有什麼表情,依舊是一副慵懶之姿。

“我並非關心這些。就算以後我收到了牽連丟了性命,我也沒在怕的,早在我進宮的那天起我就做好了這樣的準備。”

蕭筠溪覺得自己的話就像打在了棉花上,毫無力度。戚妃她總是輕飄飄的一句話,讓她不知所措。

“娘娘。您難道就不在乎七殿下的安危麼?您敢保以後登上皇位的人會顧及兄弟之情麼?還是說您是想讓七殿下碌碌無為做一個閑散王爺?七殿下如今隻有九歲,可他的才學見識就足以看出他以後是個有大作為的。您就忍心阻斷了這條路?”

戚妃一直都定定的看著蕭筠溪,看著她每一個表情,每一個眼神。

突然,她問道:“你難道沒有想過要做皇後?母儀天下可是許多女子為之追逐的目標,你難道從來就沒有想過?”

皇後?母儀天下?蕭筠溪在心中冷笑,她難道沒有想過麼?上輩子扶持邵元馳坐上太子,盼著就是他們以後帝後情深羨煞旁人。

可是到頭來呢?母儀天下的人是誰?她不知道,但是她知道的是永遠都不會是她,她不過是邵元馳手下的棋子,而且還是一個無用的棄子。

可如今,母儀天下從來都不是她盼望的,她所盼望的就是和邵元祺遠離紛爭去一個山清水秀的地方,蓋一間竹屋,平平淡淡的過完後半輩子,足矣。

突然,蕭筠溪笑了,笑的很是*幸福,這種發自內心的情感表達讓戚妃的神情也柔和些許。

“我隻想做一件竹屋的女主人,而不是什麼母儀天下,所以我不希望我的夫君身在那個位子上,但又不希望我們所生活的大玄落入心思不正之人手中。”

戚妃卻是道:“所以,你和淳王殿下就把我兒推到那個位子上?你可問過他的意見了?”

蕭筠溪突然笑道:“七殿下說過,他長大了以後一定要為皇上分憂,保護大玄的百姓。娘娘您是知道的,七殿下從小就在嚴老先生的身邊,在濟州生活,也會同嚴老先生遊曆四方,七殿下看的最多的就是民間疾苦,七殿下有自己想做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