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裏是前世她被蕭筠蕾所關押的牢房,如今重活一世轉了一圈又回到了這個地方,心中說不上來是什麼滋味。她以為自己會觸景生情,非常的憤怒。而現下她卻異常的平靜。
有些仇報了,有些事想明白了她就不再耿耿於懷。如今她有邵元祺,前世的一切宛如黃粱一夢,此刻已經不值得一提。
剛重生回蕭家。那時候自己眼中隻有仇恨,一心隻有報仇。而今卻是向往著日後平淡的日子,安安穩穩和邵元祺度過後半生的日子。
思緒飄遠。突然被一聲奇怪的叫聲拉回思緒,她左右張望,在牢房天窗上瞧見兩隻白絨絨的爪子。那爪子費力爬了幾下,之後便站在天窗的台子上。蕭筠溪瞳孔一縮,從天窗照射進來的陽光異常的刺眼,她無法看清天窗台子上是個什麼東西,隻能從外形分辨出應是一隻貓。但卻又像一隻狐狸,於是她試探性的問道:“可是葉卿?”
狐狸彎了彎眼睛。從他的口中發出了一男子的聲音:“溪溪,是我。我來是告訴你一個消息,蕭家現下沒有危險,太子已經撤了蕭府周圍的侍衛。今晚月隱閣的人會去刑部救人,淳王府那邊你不用擔心,我會在今晚想辦法救你出來。”
蕭筠溪提著的心終於放下,蕭家和淳王府沒事就好,如此邵元馳就無法再威脅她了。
“我知道了,葉卿,你的傷怎樣了?”蕭筠溪有些擔心,瞧見他那日渾身是血的模樣還有如今這狐狸的形態,定然是受了很重的傷。
葉卿道:“無妨,隻是些皮肉傷。”那老道的法器雖然厲害,但卻沒有給他留下內傷,已經是不幸中的萬幸。
“好,我知道了,你一定要小心。”隨著蕭筠溪聲音的落下,葉卿變不見了蹤影。
邵元馳走入關押蕭筠溪的牢房,瞧她換上了一身白布衣裳,頭發鬆散垂在身後,未有任何簪子之類的頭飾,失了貴氣,但卻又有一團清新之氣罩在她的身上,讓人瞧著異常的舒適。
蕭筠溪坐在牢房上的幹草之上,看著手中的書卷,陽光從天窗中照射進來,打在了她的墨發上,緩緩的又落到了她雪碧肌膚,熠熠生輝,她淡漠的臉上毫無神情,看著莫名生出了遙遠的距離感。
邵元馳瞧著蕭筠溪這副模樣,就如那出淤泥不染的荷花,讓人驚豔,心跳漏了一拍。
突然之間,他的腦海中浮現了許多畫麵,竟然是他迎娶蕭筠溪的場景,他掀開蓋頭之時看到一個害羞至極的嬌小女子,眼中濃情熱烈,她對他淺淺一笑,仿若這人間最美好的畫卷。
蕭筠溪的樣貌在京城是數一數二的,被譽為傾國傾城,可他並未感覺有多美麗,不過是女人罷了,可今日一見,他終於知道了什麼是傾國傾城,讓人迷醉芳香的美。
恍惚之間又有一個畫麵鑽入他的腦海之中,二人朝夕相處,一起在太子府遊園賞花……
蕭筠溪轉過頭去,正瞧見邵元馳正如癡如醉的望著她,心中突然就是一陣惡心,她皺了眉頭,放下手中書卷,起身朝著邵元馳微微福了福身,道:“太子殿下,您適才那副樣貌真是讓人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