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先生下了馬車,敲響了莊子的大門,開門的是一個年紀四十左右的中年男子。樣子憨厚老實,但一雙晶亮的眼睛顯示出他的精明。門半開了一條小縫兒,那看門的男子警惕的探出半張臉。謹慎問道:“不知這位爺來我們這兒所謂何事?”
寂先生微微行禮道:“我們是淳王妃的人,是來莊子避風頭的,最近京中不太平。淳王又不在京中,所以就……”寂先生很會試探人心。他話說了一半,留著那一半是故意讓人想象。
果不其然。這男子立即開了門,小聲道:“快進來,早就聽說了。京中弈王殿下失蹤,後來城中封鎖了消息。我們也無從得知,快讓王妃進來,外頭雨大,別受了寒氣。我這就讓人去收拾屋子。”說罷招呼了兩個丫頭去收拾屋子,自己則是拿了一把傘。撐著傘走到了馬車下,很有眼力見。
寂先生也走到了馬車邊。衝著裏頭喊道:“王妃,可以下車了。”
蕭筠溪被太子府的丫頭扶著下了馬車,瞧見麵熟的劉大叔微微的點了點頭,淳王府京郊的田莊都是由他負責,平時也會進京送東西。
劉大叔立即將傘遞了過去,由蕭筠溪旁邊的丫頭接過,撐在了蕭筠溪的頭頂。
邵元馳這個時候也下了馬車,劉大叔一瞧卻是微微一愣,這人貴氣十足,相貌俊秀,同自家王爺有幾分的相似。
蕭筠溪見狀,怕劉大叔說出些不該說的,平白招了殺身之禍,隨,立即開口道:“劉大叔,這位是王爺的遠房侄兒,是可以信任的人。”
劉大叔點點頭,收了目光,之後便退到一旁。
蕭筠溪微微的鬆了口氣,笑著衝著邵元馳說道:“賢侄,我們進去說吧。”蕭筠溪笑的非常的狡黠,邵元馳卻是黑了臉,這明顯是占他的便宜,邵元祺的侄兒?這不是平白的小了一輩兒?
不過,他忍,為了傳位詔書。
蕭筠溪抿著嘴忍著笑,讓劉大叔帶路,在丫頭們的簇擁之下入了正屋。
因為這莊子平時也很少來客,所以並不是像府中那般備著熱水和熱茶,都是現燒的,蕭筠溪坐在堂屋中的椅子上,笑著和劉大叔寒暄了幾句。
“劉大叔,最近身子可好?天漸漸冷了,您可要多注意身體,這莊子可都要仰仗著您來打理了,別人啊我和王爺都不怎麼放心。”
劉大叔笑的開懷,絲毫沒有府上那些仆從的繁瑣規矩,說話也是有什麼說什麼。
“那感情好,這樣王妃可得給我加工錢,不然我可不幹。”
蕭筠溪掩著嘴直笑:“定然,等王爺回來了我就和他說。”
邵元馳急的直皺眉,蕭筠溪明顯是在拖延時間,可自己又不好發作,不然會打草驚蛇,若是那人帶著詔書跑了,那他可就得不償失了。
寂先生在邵元馳身邊時間長了,自然是會察言觀色,見邵元馳的眉頭擰成了個麻花,於是便上前一步,衝著那劉大叔道:“勞煩大叔下去催促燒水的人,我們王妃和爺一路上渴的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