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音在床上翻來覆去一個多小時,終於抵抗不住睡衣侵襲,迷迷糊糊地睡了過去。她好像做了個夢,夢裏,燕辭坐在她床邊,親吻她的額頭,還罵她傻。
那個夢太真實了,以至於書音醒來的時候,還感覺到額頭上殘留著燕辭的氣息。
“書小姐,你醒啦?”吳嫂走到落地窗前,拉開了窗簾。
書音皺著眉,從被子裏探出半個腦袋,”吳嫂?”
“誒!”吳嫂笑嗬嗬的答應著。
書音伸了個懶腰,坐起來,吳嫂把輪椅推到床前,“我扶您去洗漱吧?”
其實也沒嚴重到這種地步,但是盛情難卻,書音單腳蹦上了輪椅。邊刷牙邊問,“您身子骨養好了嗎?”
“虧您惦記,都好了。”吳嫂說。
書音搞不懂燕辭這是什麼意思,明明都已經攤牌了,知道她沒有懷孕,為什麼還會請吳嫂過來。
吳嫂像是她肚子裏的蛔蟲一樣,立刻回答了這個問題,“三爺跟我說您崴了腳,行動不方便,讓我回來照顧你一段時間。”
所以……他是不打算親自照顧她了?
果然是被她氣到了。
吳嫂把洗漱完的書音送到了餐廳。書音左顧右盼,也沒找到燕辭的身影。
吳嫂一眼是看透,說道:“三爺有事兒出去了,恐怕要晚上才能回來。”
“……”行吧,現在連早飯都不想和她一起吃了。
書音悶頭喝粥,喝到了熟悉的味道。
“吳嫂,您這粥……”
“三爺一早去錦李記買的,說是您愛吃。”
“……”姓燕的就是想讓她愧疚,她已經看透了他的套路!
書音囫圇吞棗似的喝完這碗粥,給總編張薇打電話,說明了一下受傷的事。要換做平時,別說是軟組織挫傷,就算是骨折,書音也一定會去雜誌社。但這次情況特殊,下周她就要去征戰各大時裝周了,高跟鞋是必備的,那種高強度的工作,必須保持良好的身體狀態,她得爭取在這周內把腳養好,所以能不動就盡量不動。
張薇說:“你自己安排好工作就行。”
放眼整個雜誌社,她最放心的人就是書音了。
書音和凱莎打了個視頻電話,安排了一下相關工作。等忙完了一看,已經十二點左右了。
中午,吳嫂熬了鯽魚湯。
書音看到奶白的湯汁,不可避免地又想起了燕辭……
燕辭這樣無孔不入的侵占著她的思緒,實在太影響她的工作狀態了!她必須得做點什麼!
書音給棠溪打電話,“有空嗎?”
“巧了,正想問你在哪兒?”
“在家。”
“我還有十分鍾到。”棠溪說完,就掛了電話,風風火火的個性,二十年來都沒變過。
棠溪是以蹭飯的名義過來送食材的。來的路上,她去買了一大堆利於養傷的食品。
“你是獻愛心來了?”書音坐在輪椅上給棠溪開的門。
棠溪偷偷瞄了一眼公寓內,“大佬在嗎?”
“這是我家,你怕他幹嘛?”
“聽你這語氣就知道,大佬不在。”棠溪放心地進了屋。
這話書音就不愛聽了,“我什麼語氣?”
“得瑟”,棠溪就事論事,“大佬要是在的話,你能這麼得瑟?”
“我還是不是爸爸了?”書音給了她一個大白眼,“謝謝棠小溪同學前來關愛我這位孤寡老人,冰箱裏還有半盅鯽魚湯,自己熱熱喝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