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房。
“你讓我去給書笑道歉?”
聽到書淮安的要求,書音笑出了聲,“今年春晚怎麼沒請您去當表演嘉賓呢?您這麼幽默,不請您那可是全國人民的損失啊!”
麵對如此伶牙俐齒的書音,書淮安恨不得給她一巴掌。他是這麼想的,也這麼做了。萬萬沒想到的是,書音身子一側,躲開的同時,拿起桌上的毛筆架從他的手腕穿了過去。
“都是文明人,說話就說話,動手算怎麼回事?”
書淮安在這個家裏久居高位習慣了,從來沒被人這般對待過,“書音,你別以為你出去混了幾年混長了,我就管不動你,我是你爸……”
“打住。從生物學來說,我不否認你是我爸。但是從情感上來講……”
書音頓了一下,揚起一抹甜笑,“十八歲之前你都沒管過我,現在來管我,是不是晚了點?”
“我沒管過你?你吃的、住的、用的,哪樣……”
“哪樣是你的?”書音把毛筆架砸在桌上,“我吃的是學校食堂,住的是我媽的房子,就連上學的學費都是從我媽的遺產裏麵扣的。我全身上下,除了血管裏流著和你一樣的血,還有什麼是你的?哦,對了,我血型不隨你,隨我媽!若非要說我身上有什麼東西是你的,那就是這肮髒的、我這輩子都無法擺脫的基因是你的!”
書音看著他顫抖的手臂,“怎麼?還想打我?”
她混不吝的往沙發上一坐,“那你打,打完我明天就頂著這張臉去報社,要是有人問起來,我大不了就說書淮安家暴。反正您這麼有能耐,多大的黑料都壓得下去吧?”
書淮安看著書音,好像看著一個陌生人。這和他記憶中那個沉默寡言的丫頭相去甚遠。從前的書音,最多把他的話當成耳旁風,左耳朵進右耳朵出而已,哪裏敢這麼明目張膽的懟他。
他沉默半晌,語氣緩和下來,“我就是讓你去給你妹妹道個歉而已,你至於這麼激動?”
“算了”,他擺擺手,妥協道,“你不願意去就算了。”
書音起身要走。
“我話還沒說完,你給我站住!”書淮安在他身後吼。
書音停下來,“說。”
“你和笑笑的事我不管你,但你在家裏胡來這件事,我不希望發生第二次。”書淮安雙手撐著書桌,一臉嚴厲。
“您的意思是,我在我自己家開個party,還得征求您的意見?”
“你也不看看你請的都是些什麼人!搞得烏煙瘴氣的……”
“您看不慣呐?”
書音笑著說:“看不慣可以搬走啊,我也沒攔著您。”
書淮安心裏憋了一口濁氣,他不是不想搬出去,而是不能搬出去。現在阿澈還在和晏家三小姐接觸,看樣子那位晏家三小姐對阿澈也有點意思。他如果這時候被書音趕出去了,還能在媒體麵前博同情,說是書音不孝。如果是自己搬出去的,隻會讓外人覺得他這個父親肚量小,親生女兒都容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