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限的谘詢時間,能促使來訪者抓住重點,引發來訪者的思考,擴大谘詢效果。所以開始谘詢前,談書墨就擺放了一個沙漏,五十分鍾一到,談書墨就立刻單方麵地結束了谘詢。
最後一個話題還停留在了關於地下倉庫的回憶上,他神色自若地說:“今天的谘詢就到這兒吧。”
“好。”書音沒有意猶未盡,她巴不得能早一些結束這次的谘詢。
談書墨一邊收資料一邊說:“按照之前的預約,一周一次,你看行嗎?”
“可以。”
談書墨還以為書音要猶豫一下,沒想到回答得格外爽快。
經過今天的交談,她發現書音的情況比想象中更加複雜,不單單是幽閉恐懼症,還有一些其他的症狀。看得出來這次書音是真心想要接受治療,態度也比之前端正了不少。
他得重新調整一下書音的診療方案。
把書音送走之後,談書墨就把自己關進了辦公室。
書音看著站在車門口的燕辭,“你車呢?”
“我打車來的。”某人今天故意沒開車,就是為了蹭小姑娘的副駕駛。
書音倒是給麵子,拉開車門說:“上車。”
燕辭剛坐穩,安全帶還來不及係,就聽到書音冷漠地問他:“去哪兒?”
“你說了算。”燕辭心裏盤算著怎麼哄小姑娘,語氣前所未有的柔軟。
書音把手機丟給他,打斷了他的思路。他拿起手機看了一眼,是導航的界麵。
燕辭正準備輸入公寓地址,書音冷冷的聲音就傳了過來,“輸你家地址。”
“我家?”
“不是在書家老宅附近嗎?”書音語氣毫無波瀾,“先送你回去,我下午還有事。”
“我沒事”,男人端著一張笑臉,說,“我可以陪你。”
男人笑起的時候,長長的睫毛掃在下眼瞼上,給冷硬的麵部表情平添了一絲溫柔。
清和一中曾經流傳過一句話:燕部長不笑則傾城,一笑誤終身。
要不是書音已經有抵抗力了,今天十有八九要折在這個狗男人刻意討好的笑容裏麵。
一想到這狗男人昨天拋下自己去見時念,還麵不改色地撒謊,她心底的那點動容就頃刻間灰飛煙滅了。
“陪我?”書音嘴上噙著一層薄笑,“我去物色小鮮肉,你去幹嗎?幫我遞名片嗎?”
燕辭臉上的那點笑意斂去,目光沉得好像靜水寒潭,“是我表現得不夠好了?還是你想始亂終棄了?”
書音嗬嗬一笑:“不愧是你!”
“我怎麼了?”
還我怎麼了?!
狗男人就是狗男人!
反咬一口的本事簡直就是與生俱來的。
明明是他自己先在外麵拈花惹草,到頭來卻問她是不是想始亂終棄!
“當然不是!”書音把車停在路邊,突然解開安全帶,勾起了他的下巴,“所有的小鮮肉裏麵,我最喜歡的就是你。”
燕辭呼吸一窒,皺著眉拍開了她的小爪子。
書音不服氣,改為勾著她的脖子,“我說的都是真的。你是所有小鮮肉裏麵,最極品的那一隻。就算是下海掛牌,你也是最貴的。始亂終棄?我怎麼舍得呢!”
她湊過去,在他的唇上啄了一口。
燕辭愣神的那一瞬,她推開了副駕駛的車門,“你自己打車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