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音的手心裏傳來細微的動作,像是燕辭的指尖在顫動。她哭得有些脫力,一時之間分不清是自己的幻覺還是真實的在發生著什麼。
談書墨見她突然止住了哭聲,還以為她哭暈過去了,連忙上前扶著她的肩膀,關心道:“你沒事……老三?!”
談書墨如雷貫耳的聲音震得書音肩膀一顫,還來不及看清楚發生了什麼,就被擠過來的護士隔開了一段距離。
“快叫醫生!”方葉恩說了一句,門外的江河、胡海拔腿就跑。
一分鍾不到,權威的專家和教授就湧入了病房,圍在了燕辭身邊。
書音跪在地上,從人群的縫隙之中看到了燕辭抖動的睫毛。他不知道用了多大的意誌力,終於衝破昏迷的障礙,緩緩的睜開了眼睛。就是長時間的黑暗讓他的眼睛一時半會兒沒辦法聚焦。
方葉恩出去給老夫人打電話,談書墨滿臉焦急的守在一旁。
經過一係列檢查之後,書音看到周教授終於狠狠地鬆了一口氣。
從醫生口中確認燕辭脫離了生命危險之後,談書墨一顆心才穩穩的落回肚子裏。
這兩天連軸轉個不停的男人,在這一刻忍不住眼眶酸澀,罵了一句,“你還知道醒啊?你知不知道這幾天老子怎麼過的?”
剛罵完,眼淚就憋不住飆了出來。
被罵的人沒什麼反應,眼睛半開半闔的望著他,像是不認識他是誰。
這可把談書墨急壞了,抓著醫生問:“不是說隻是輕微腦震蕩嗎?怎麼不認人呐?”
“可能隻是不想認你。”方葉恩落井下石,已經從燕辭的病容裏看出了對談書墨的嫌棄。
燕辭不是不想說話,是彙聚不起來說話的力氣,他光是張個嘴都拚盡了全力,這種力不從心的感覺,讓他比半死不活還要難受。
談書墨看到他嘴皮子顫了顫,立刻附身,湊過耳朵去聽他說話。
他幹吞了好幾口唾液,才終於拚湊出一個完整的問句:“書音呢?”
“書音?書音她……”談書墨回頭,看著空空如也的另一張病床,神色一凝,旋即問方葉恩,“書音人呢?”
“……不知道。”方葉恩剛忙著給老夫人打電話去了,回來以後就沒注意過書音,或者說他從頭到尾的注意力都在燕辭這邊。
談書墨又看向胡海,“人呢?”
胡海兩眼一抹黑,看向江河,“人呢?”
江河:“……”
所有人都在關注三爺,誰有空去管書音?
就算他倆是書音請來的保鏢,歸根結底還是對三爺的感情更為深厚。
燕辭艱難的皺起了眉頭,談書墨看他大有不顧一切起身的架勢,連忙把人按住,“別擔心,書音她沒事。”
他一邊招呼江河、胡海去找人,一邊對燕辭說:“昨天晚上和前天晚上都是她在這邊守著你。她傷勢沒有你嚴重,除了一點皮外傷以外,就是被安全氣囊壓斷了兩根肋骨而已。”
聽完談書墨的話,燕辭蹙起的眉頭鬆了一些。
看燕辭又要張嘴,談書墨猜到他還想問什麼,“你爸媽一會兒就過來,他們還不知道書音的事情。我讓洛洛幫忙瞞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