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疼的時候已經過去了,現在傷口已經愈合了,當然不如最初那般疼了。
書音垂著頭,悶聲繼續上藥。
燕辭怕她不信,再次重申,“真的不疼了。”
“好了”,書音指著床,“去趴著。”
燕辭從善如流,脫了襯衣,趴在床上。
後背的傷口比胸前的更駭人,蜿蜒的傷疤就像一條蛟龍。書音換上新的棉簽,沾上藥膏,小心翼翼的塗。生怕太重了會把他戳疼,又怕太輕了祛疤膏沒什麼作用。每按一下,她的心就跟著抽一下。
燕辭趴在床上,正在醞釀一會兒要說什麼,?就感覺到一滴微熱的液體掉在了後肩上。
“音音?”
他想回頭,腦袋卻突然被書音用手摁住。
“別動。”書音用胳膊上的袖子擦了一把眼淚。
“乖,你先鬆手。”燕辭哄道。
書音沒忍住,抽了一下鼻子,“你別動!”
“好,我不動。”燕辭舉起雙手,做投降狀。
書音這才鬆了手,用濃重的鼻音說:“還沒擦完。”#@$&
她自顧自的繼續幫他擦藥,可是眼淚就像斷了線的珍珠似的,一滴一滴往下砸。
朦朧的淚眼讓書音看不清手下的傷疤,?她不敢再貿然亂戳,索性自暴自棄的停下了手中的動作。
燕辭胳膊長,扯了一張床頭櫃上的紙巾,遞給身後的書音,至始至終沒有回過頭,隻柔聲說了一句,“別哭。”
“我、我沒哭……你才在哭呢!別胡說八道!!”
“好好好,沒哭。”%&(&
書音這種此地無銀三百兩的行為,自己都感到唾棄。她自甘墮落的接過燕辭遞來的紙巾,擦了一下脹痛的眼睛,“你煩死了!”
燕辭想要回頭,腦袋再次被書音摁住,“不準看!”
“好,不看。”
此時,燕辭什麼都願意順著她。
“真的不疼了”,怕她不信,燕辭認真說,“剛醒來的時候很疼,因為沒有麻藥。後來吃了止疼藥,就沒多疼了。現在都愈合了,就更沒什麼感覺了。”
“我管你疼不疼呢!”書音口是心非地說著狠話,“疼死你也不關我的事!”
“那你哭什麼?”
“我眼睛進沙子了不行嗎?”
“哭得這麼厲害,進的怕是水泥吧?”
“你……”書音一根麵前砸過去,又好氣又好笑,“你眼睛才進水泥了!你個攪拌機!”
燕辭趁她鬆懈,輕鬆翻了個身。書音反應過來,立刻扭過頭去,想要逃走。燕辭動作比她更快,直接拉住了她的手腕,輕輕一拽。
書音撲倒在他胸前,被他箍住了腰,想起來也起不來,隻能抬頭看著他。可是又怕他低頭會看到自己滿臉淚痕的囧樣,於是幹脆耍賴,埋在他的胸口一動不動。
燕辭輕輕掐了一下她的臉頰,摸到濕潤的淚痕,“還說沒哭?”
“我虛汗多,不行嗎?”書音現身說法,什麼叫做死鴨子嘴硬。
燕辭也沒有拆穿她這個顯而易見的謊言,而是輕柔的撫摸著她柔軟的頭發,“真的不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