茜朗抬起眼簾,也深吸了口氣,壓下心中所有情緒,才緩緩鬆開她,“這邊冷,我們回去吧。”
冰雁衝他展開笑顏,“嗯。”
兩人相攬著返回。
冰雁靠著他,直覺得心裏溫暖又歡欣,竟有複得的感覺,不由更加想寵愛他想珍惜他。“茜朗,我今天,住你那裏好嗎?”
茜朗神情動了動,眼神從眼尾瞥向她,有些羞的問:“真的?”
冰雁迎著他點頭。
茜朗立即喜不自勝,月輝朦朧下笑的溫潤如玉,“嗯。”
。
第二天一早,兩人還在被窩裏,就被外麵的吵雜給弄醒了,喚來瑞瑪,瑞瑪唯唯諾諾地說,是二少主昨夜離留書回寺院了。
果然是爆炸性新聞,震的冰雁半天沒回過神來,一時間不知如何反應。
他走了,他走了!
腦海裏一幕幕回想起他們曾經相處的點點滴滴,那麼美好,那麼溫馨,他溫柔善良的眼神,他溫潤如玉的微笑,以後,再也見不到了嗎?
也罷,也罷!
努力壓下心底翻湧的酸甜苦辣,她知道,也許這樣對雙方都好,不見,也就平息了。
茜朗在聽到這個消息後,表現的異常平靜,本能的,他悄悄看向冰雁,想從她臉上捕捉到細微的變化,實則,他內心開心不已。畢竟,隻有二哥這個重磅炸彈徹底消失在他們的生活圈,他才能睡得安穩。
冰雁對茜朗再了解不過,此時淡淡一笑,瞥向他,“你不用觀察我,不否認我很吃驚,也有不舒服。但客觀的來想,這是最好的方式。羽朗處事有禮,我感謝他。”
茜朗被洞察後有些窘迫,隻得撒嬌的抱住她,“我也是擔心你。”
“好了,趕緊梳洗吧,出了這麼大的事,恐怕沒那麼安生。”
冰雁預測的沒錯,此時,夫人正坐在屋裏拿著羽朗的留書痛哭流涕。睡夢中聽得有侍衛報羽朗夜出府門,她就心底一驚,匆忙的起身和土司一起到了羽朗院中,一切如敵,唯欠了吾兒。
夫人說不出的悲痛,手心手背都是肉,這麼些年不在身邊,好不容易這次能回來常住,這孩子又不聲不響的走了,這一走,他們母子何時才能相見!
土司王凝著眉頭黑著臉,在堂中走來走去。“太放肆了!說走就走,他還將我這個阿爸放在眼裏了麼?太不負責任了!不高興了就走,他是這個家的兒子!心上就一點沒有江山社稷!”
“是你把他送入佛門的,這下你滿意了?”夫人氣呼呼的哭著叫。
土司王瞪她一眼,“我們族人信奉佛教,禪佛是神聖的義務,能跟著洛彥活佛為弟子更是一種榮耀!”
“是,那你可以達到所願了,他這回是要出家為僧了!”
“胡說什麼?!我這就派人去把他追回來!”土司王冷哼一聲,一甩袖,走出門外。
夫人氣的一把打掉了桌上的茶杯,能追回來,他就不會走了,這個孩子有多任性,隻有她這個當娘的知道。至於他為什麼突然走,哼,當然也是她這個當娘的最清楚!
“去把冰雁給我叫來!”
冰雁在那院中猛打了個噴嚏,剛剛梳洗好,就被侍女央金叫來了這裏。
惴惴不安的走入大廳,從眼角處一瞄夫人的臉色,就知道她這次遇到麻煩了。素來,婆婆都護著兒子,剛才還覺得羽朗做此決定是識大體,現在覺得,他又太自我,太欠考慮了。很明顯,他殃及了她這個池魚。
“阿媽。”恭敬的站在廳中央,做好待命的準備。
夫人手指劃著毛皮的桌毯,並沒有看冰雁,反而冷冷瞥向央金,“你是從哪兒找來的少夫人?”